他交待几句之后，又沉迷了进去。老师的层次不够，思维又比较僵化，看见裴仲秋的表情有些迷惑。片刻后，裴仲秋拍着他的肩膀，感叹道：“吕老师，以后的世界，会是这些孩子们的……裴家的未来，大有希望了！”

吕老师迷惑地点头，仍然不明所以。

裴仲秋拿着这堆问题，兴冲冲地去找舒宇。这几天，他在指导学生之外的时间，都把自己锁在一个房间里，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谁也不准进去。

裴仲秋先是在门口见到了常白衣，行礼之后，做出了一个询问的表情。

常白衣一根手指比在唇前，让他不要出声。裴仲秋走过去一看，果然，舒宇盘膝坐在房间的正中央，双目微闭，仿佛正在冥想。他全身上下毫无动作，表情也没有变化，但无端就让人觉得，他周围的气息变化万千，片刻没有停止。时而汹涌暴躁，时而坚定平和，时而冷酷残忍，时而狡猾多变……明明面前坐着的是同一个人，却像是化身万千了一样。

那天，舒宇在接受楚三年的挑战后突然失控，之后恢复了，也一直保持着压抑状态，周围气压极低。很明显，他身上出了什么问题，但不管是他，还是常白衣，对此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不仅如此，他还没日没夜地忙碌，对外联系、观察裴家的空艇研究状况、与幼松星相关空艇训练的几个人密谈……他就没什么闲下来的时间，只是偶尔在忙碌的中途停下来冥想一阵，与其说是在恢复精力，不如说是在调整精神上的平衡。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舒宇周围的气息渐渐收敛了进去，变得一片风平浪静。

他睁开眼睛，先摸了摸一直守在旁边的洛天的小脑袋，接着向裴仲秋点了点头。

裴仲秋说：“学生们新的问题汇总上来了，有一些提问颇为有趣。”

舒宇接过光屏，一道道快速浏览，渐渐地，他阅读的速度变慢了，偶尔还停顿下来，略略思索。全部看完后，他顿了一顿，面无表情地说：“不错。”

裴仲秋大喜，知道在他性情变化之后，嘴里的“不错”就已经是满意了。舒宇把光屏递给常白衣，说：“你也看看吧。”

然后，他再不提这个问题，问道：“空艇那边的方案做好了吗？”

裴仲秋知道，这是最近舒宇最重视的事情，他一直密切跟进，连忙说：“还有一些收尾的部分，不过我已经把现在已经做完的那一些拿过来了，你先看一看。”

舒宇大致浏览了一遍，只是在某些细节方面格外注意。看完之后，他终于满意地点了头：“差不多就是这样。完成之后，你过目一遍，接下来就是你接手了。”

裴仲秋大吃一惊。他知道舒宇会让他帮忙这件事，但没想到会交给他全权负责！

他惊道：“我接手？”

舒宇睨他一眼：“没信心？”

裴仲秋条件反射般刚想摇头，却又停住动作，半晌后苦笑着说：“真没啥信心。一个实验性星球也就罢了，四个领的资源，还有……”想到那个，他至今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个遍布空间金属的星球！这么大的规模，不是不敢接手，是怕您到时候会失望……”

舒宇把光屏扔到他手上，随意地说：“你不敢的话，方案给我，我另外想办法找人。”

裴仲秋赶忙抓紧光屏，笑着说：“不管怎么说，先让我试试吧。一支精细空间跳跃的庞大空艇舰队……”他的眼睛里闪着光，“一定会轰动整个银河系的吧！”

舒宇的目光也是一闪，强调说：“一定要快！时间已经不多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