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鹏威沉心内观,居然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竟然拥有了一丝木系气血之力,而且已经达到了武者第三层的初阶巅峰之境,这让他惊骇莫名。
他明明没有木系的基础心决,到底发生了什么?
……………………
夜深,静谧无声。
落日宗左角的观宇内,一个占地宽广的院落里,身披白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对月而望,眼神深邃。
“师父”
院门打开,一个黄发青年轻快的跑了进来,掩上门,然后半跪在中年男子身前。
中年男子转过身,双目如三角倒立,眼中神色如蛇眸一般阴冷。
“你来啦,事情办的如何?”
仇山低着头说:“回师傅的话,今天我带人教训了一顿王恒那个小子,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的武技很烂,‘木棉掌’在他手中使不出一半的威力,也不知道他是真是假。”
白袍男子冷哼一声:“哼,青木为人心机深沉,你又怎会知道他的深浅,他不教王恒武技,只怕也是为了掩藏其真实的实力,这些年来他装疯卖傻,借酒消愁,又岂能瞒的过我的眼睛。”
仇山顿时不解:“可是师傅,青木老儿隐忍十年,到底为了什么?这十年他几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派中无人问津,一个个都瞧他不起,他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袍男子扫了地上的弟子一眼,冷冷的说:“青木修炼的是木系心法‘枯木禅’,讲究的是心如镐灰,越是无人问津,状若疯狂,其实越是在拼命修炼,十年前那场大战让他成为宗门罪人,背上奇耻大辱,他又自负天才,怎能咽的下这口气来,这十年故作颓废只怕是为了掩人耳目,一心修炼武技罢了。”
“那……”仇山迟疑了一声,小声问道:“那如今他的实力到了何等境界了?”
“这不是你该问的。”白袍男子挥了下衣袖,声音冷漠如刀。
仇山从心里打了个寒颤,他是知道师傅的阴狠手段的,当下不敢吱声。
“去吧,两日之后是殿试比武之日,到时候你让胖子和大雄二人和王恒比试,到时候只管出狠手,哼,我就不信,你忍心眼看你唯一的弟子也成了个废人。”
白袍男子轻声而笑,笑里就带着一丝凶残的味道。
仇山心底有些发毛,不敢多做停留,只是应了一声,就如同灵猫般窜出了院子。
白袍男子这才又负手望月,喃喃自语:“青木啊青木,为了落日宗的‘火炎神功’我已经等了足足十年,又岂能让你破坏了我的好事,哼……”
月色斑斓,一抹黑云无声的刮过,将银月悄然掩盖,天地立时便黯淡了下去。
第七章青木
落日宗以旭日阁为中心,四周均匀分布了六座高大的建筑,形成一个圆形的建筑群落,临海的是藏经楼,居左的护法院与弟子行舍,右边的则是长老行辕以及练功的武房。
护法院,偏左的一处小院子内,杂草丛生,屋宇有些破旧。
卧室内,一线天光从屋顶的漏瓦处斜斜的洒下,照在床上一个面如枯灰般的男子脸上。
男子半躺在床上,双眼微眯,放在被面上的双手跟鸡爪子似的,毫无一丝血色,骨感嶙峋,就只有一层皮包着骨头而已。
“师父,这是今天的药汤,您给喝了吧。”
王恒半跪在床前,双手合捧着一个青花瓷碗,碗里是浓黑的汤汁,散发着刺鼻的药味。
躺在床上的男子扭了下头,难得枯青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声音沙哑的说:“王恒,今天能不能不喝这药啊,实在是太苦了,为师喝了三年,实在是顶不住啦。”
王恒却斩钉截铁的回道:“不行,青木师傅,药是必须喝的,你一天难得有清醒的时候,来,把药喝了。”
青木架不住弟子热切的目光,只能凑过头去痛苦的将药一饮而尽。
汁液顺着他的嘴角滑落,苦的一塌糊涂。
“酒了,酒在哪里?”喝完药汤,青木就开始扯开嗓子大喊。
“酒在厨房里,一会儿给你去拿。”王恒勤快的收拾起药罐来,手脚麻利的很。
青木这才侧过头来,发现徒弟脸上有着不少的淤青。
“怎么?最近又和人打架了?”青木皱起眉,只可惜脸部肌肉大多僵硬,皱与不皱几乎没有分别。
王恒笑了笑,侧过身子去,也不回答,只是大步往门外走去,口中说着“师傅我给你拿酒去。”
青木皱着眉头,看着王恒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这才叹息了一声,口中忽的喷出一股黑色的药水,长臂一挥,将黑色的汤药拢于手掌之上,一股浓郁的绿色气血之力从其掌上浮现,恍如实质的绿色火焰,一下子便将汤药给蒸腾成了虚无。
此时的青木哪里还有半分躺在床上木讷的神色,一双细密的长眼剑一般犀利,隐约有绿色的光电闪过。
……………………
王恒伺候完了师傅,便去寻找吴鹏威,好生兴奋的和他谈论了一番,不过他嘴巴倒紧,只是一个劲的说那山谷之中景色如何优美动人,而吴鹏威没有进去一看实在是可惜了。
临了他又询问吴鹏威,问他去了哪里,怎么关键时候没了影子。
吴鹏威早就想好了措辞,只是说自己口渴,想去寻水喝的,可惜最后却走迷了路。
沉浸于能够得到“青衫怪客”指点的王恒显然没有考虑太多,只是神神秘秘的闪烁其词,半天也没有说出在山谷里到底看见了什么。
吴鹏威暗地里觉得好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平静的一如往常,没有好奇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