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城东,“不醉归”酒楼之中,秃顶的陈胖子再一次将怒火发泄在身前的紫檀条案上。
“砰……”
“什么,你再时候一遍,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陈胖子一掌将紫檀条案掀翻,脸色涨的通红,原本的红光满面变作了一脸紫红,他伸着粗壮如小号萝卜的手指,指着身前不远处的三个手下,恨不能将他们撕烂了放进嘴里嚼成稀巴烂。
“老板,这次真的是意外,阎凤娇这一组一直没有高手,想不到忽然冒出一个叫做行天武的,一下子就把她给解决了,始料未及啊。”三人中一个短发的中年男子哭丧着脸说。
“放屁!”陈胖子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气的快说不出话来:“那叫行天武的不是比试过两场么,你们怎么都没看出他的深浅?”
短发男子旁边一个枯瘦的中年人木然回答:“老板,行天武最初用的功夫没这么厉害,大多是险胜,我们分析他可能隐藏实力,但也不至于能将阎凤娇击败,可是……”
陈胖子抬手就将身旁的一个花瓶砸了过去。
“可是你个亲娘……”陈胖子破口大骂,“上次吴威连赢两个大赌盘,你们他娘的说是意外,和分析无关,现在又他妈的出了问题,你让老子信谁?信事实还是信你们这帮龟孙子,一共三十万两银子,就给你们他们活生生的糟蹋了。”
三人顿时不敢吱声,低头望地,象是犯了错的小孩。
怒气发泄之后,陈胖子一下子坐在翻落于地的条案上,打了个响指,躲在墙角的侍女赶紧端过来一杯热茶,他喝了一口,然后吐了出来,这才恨声说道:“老子亏惨了,赢的外围一半银子都给你们糟蹋了,还有一半是白衣侯的,忙活了半天等于老子就是跟着瞎起哄是吧。”
“老板,另外两组武狂星和零胜出,不出我们…………”
“不出你娘个龟蛋……”陈胖子一口将短发男子的话骂了回去,气冲冲的说:“武狂星和零,实力摆在那里,白痴也知道选谁,能赚多少,你们这帮蠢货。”
“老板,第三组的鬼修罗弃权,我们的人胜利入围四强。”这一次说话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眼角弯弯如月牙,一团和气。
“那也是人家弃权,不是你们神机妙算。”陈胖子越说越来气,一把又将手中的茶杯摔于地上,站起来大骂:“你们三个蠢猪,我不管,吴威那一场不能再出错了,你们给我安排,先找他面谈,如果谈不拢,就找人在他去比试的路上下绊子,无论如何,一定要靠最后一场赚点银子回来。”
“可是如果让武道联盟和武王宗知道…………”
“知道个屁,知道了又怎样?老子现在亏的一塌糊涂,管不了那么多,天大地大,银子最大,了不得我跑去帝都,再不行我去江北,看谁能奈我何。”陈胖子大声咆哮,双眼赤红状如疯牛。
“是,老板。”三人同时应声。
“都给我滚……”
“是,老板。”
三人再次应声,身形一纵,同时跳出窗外,象是鹞鹰一般在空中翻腾飞纵,姿态各不相同,瞬间淹没于风雪之中。
第十七章威胁
紫竹驿馆内,青木正盘膝坐在院子中央,手臂上横陈着菩提棍,进行和魂刃的通悟。
菩提棍是一件“超群”级别的魂刃,威力惊人,青木得到它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进行沟通,透过棍中的封印和器灵进行短暂的交流。
而在院子的另一头,积雪堆彻的地上,陈天正在施展他的武技,一双手臂舞动的密不透风,丝丝白色的光气从其双臂之间溢洒而出,动作流畅老练。
可站在一旁的吴鹏威却摇了摇头。
“陈天你招式用的太细了,这样反而不好,尤其你的左脚和右脚的间距过短,发力时始终难以贯彻始终,右掌的攻击角度也始终太小,气血之力运行时会有不流畅的感觉。”
吴鹏威走到陈天近前,将一套人字类玄奥技平波掌缓慢的施展了一遍,并且将其中的弊病一一指出。
陈天顿时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何自己总是觉得难以突破,原来在施展武技时竟然有好多地方错漏百出。
“四长老,你真厉害,你这样一说我感到豁然而通,以往我总是觉得有些别扭,但却说不出来,问过师傅,师傅他却总说我武技练的不到火候。”陈天一脸的佩服,看向吴鹏威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敬畏。
这个看似一脸淡然、静谧如水的少年却有着完全与年龄不符的如海智慧,尤其是对于武技的理解,几乎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境界,任何招式,只要他过目之后,总能轻易找出其中的症结所在。
这样的本事,即便是陈天素来敬重的落日宗主长孙绝,也是无法企及的。
“四长老,四长老,该我了,陈天这小子墨迹了半天,轮到我了。”铁逐浪从墙角里跳了出来,大声嚷嚷。
陈天就骂:“你小子,急个毛啊,也让长老喝口茶啊。”
铁逐浪不服:“指点我又用不了多久,长老又不象你,懒的跟头猪似的。”
二人眼看就要开吵,吴鹏威摆了摆手,笑着说:“别吵了,老铁的武技施展用不了多久,就让他先练练吧。”
铁逐浪闻言大喜,白了陈天一眼,就将一套人字类玄奥技摧山拳施展的虎虎生威。
而在一旁的吴鹏威只是悠闲的看着,双眼微微眯起,看似不经意间,铁逐浪施展的一招一式都已经在大脑中不断的回放、停顿、修改,找出其中的弊端,加以完善。
一套武技施展完毕,铁逐浪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怎么样,长老,俺的破绽在哪?”铁逐浪顾不得擦汗,急忙询问。
吴鹏威沉吟了一会儿,接过陈天递来的茶杯,轻嘬了一小口茶水。
铁逐浪是个急性子,催促着问:“到底咋样啊,四长老,您倒是指点下我啊,可不能偏心啊。”
吴鹏威这才说:“老铁,你的性格不适合练土字类的技法,土字类的技法讲究沉稳、坚实,后发制人,可你的性格很急,一套土系技法到了你的手中,威力已经打了折扣,这不仅仅是招式的问题,更多的是你性格与技法不符。”
铁逐浪的满腔热血顿时凉了半截。
“啊,那可怎么办啊,我,我只会土系的技法和心决啊,练了都快三年了。”铁逐浪哭丧着脸,痛苦不堪的象是便秘。
吴鹏威笑了笑:“无妨,我这里有一套火系心法,你可以拿去先练。”
“真的?”铁逐浪顿时转哭为笑,一张黑脸灿若桃花。
“真是属狗的,变脸比脱裤子还快。”陈天没好气的白了铁逐浪一眼。
就在此时,院子里的门被推开,王恒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来到吴鹏威的身前说有客人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