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银笛冷然一笑,他实在搞不分明吴鹏威这一举动的含义,正想一掌了结了这家伙的性命,蓦地,那一身是血的吴鹏威竟然再度爆发出仅有的力量,死死的抱住自己,全然不顾气血之力在体表爆炸撕裂。
“他这是干嘛……不好!”
催命银笛先是一愣,但紧接着却是悚然一惊。
后背十米处,一股阴冷如寒冰般的锥形气浪正如同阴影一般潜射而来,一举在他后心处爆炸撕裂。
“噗…………”催命银笛顿时喷出一口鲜血,勃然大怒:“小辈,竟敢暗算我!”
全身气血之力充盈澎湃,催命银笛弓身弯腰,一掌如同雷霆般后拍而去。
一声闷哼顿时传来。
一个苗条的人影顿时倒飞而出。
催命银笛一掌击飞身后偷袭者,手中银笛一震,正欲将眼前的吴鹏威一下子戳死,可那满身是血的小子早就如同流水一般退却,避开十米之遥。
“逃?休想!”
催命银笛闷哼一声,手中银笛又是一戳。
这一戳如同星辰极光一般炫目,快捷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吴鹏威倒飞如箭,千钧一刻之际翻身一转,躲过了胸口的致命一击,不过左臂之上又被洞穿了一个孔洞,血流如注,巨大的冲击力顿时让吴鹏威悬空而起,硬生生的撞在山壁之上,陷落其中,不知生死。
催命银笛面色铁青,直至此刻他才明白刚才那吴鹏威为何不惜身受重伤也要逼近自己,那看似无用功的收取一天云雾,原来是为了暴露方位。
而这一个近乎疯狂自残的举动背后说明了这个自己认为轻易能够屠掳的小家伙诡异莫测,竟然先一步于自己之前知晓了云雾外徘徊的危月星魁,否则,他不可能耗费几乎是以折损大半力量的代价来贴近自己,只为了收取那笼罩二人存身之处的云雾。
他早知自己不敌,却也不愿束手就擒,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成了一只可笑的螳螂。
“这小子,不简单。”
催命银笛心头一沉,冷冷的扫向那一直隐于暗处的“黄雀”。
危月星魁此刻如一抹阴影般融入夜色之中,十数米之外,即便催命银笛目光能够穿透夜色却依旧无法将地方完整的身形收于瞳孔之中。
那诡异的女子就如同一团变化不定的水雾,散发出朦胧闪烁的光泽,游移不定。
“危月星魁,你们‘万邪魔域’的人果然下作,我倒是小瞧了你,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寻来了此处。”催命银笛冷冷的出声,目光却死死的锁定对方如同水雾一般游荡的身影,试图找出对方的真实形迹来。
“哼,大祭酒此言倒是让我不明白了,难不成我光明正大的和搏杀便不算下作了?对敌之道,取了对方性命便是王道,我‘万神天域’的人可没有尔等这些迂腐的想法。”
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飘忽而来,唯独那阴影一般的光团一丝声息也无。
“哼,声东击西,你未免也太小看本祭酒了。”
催命银笛瞳孔蓦地收缩,手中银笛如同剑一般刺向左后方,这一击灌输了他全部的力量,足足六十条真龙之力悉数汇聚于笛身之上,银色的长笛顿时爆出一团浓郁的光雾,瞬间遮蔽天日。
这乃是银笛最强大的作用,虽然并没有直接的攻击力,但这一个五品的魂器最大的特点便是能够生出迷人眼目的云雾,浓郁的难以化开,以云雾遮蔽“极光一刺”迅疾无比的攻击,实在是最佳的配合。
一声尖锐撕穿静寂的夜色。
左后方的云雾之中顿时暴起一条赤色的云霞,云霞间,一条硕大无朋的赤色蟒蛇翻滚而出,仰天一声长嘶,巨大的蛇口当空吞噬而下,蛇吻之中,一条赤色的长鞭扭曲翻纵,一点猩红之光直逼云雾中的尖刺而去。
“嗡………………”
笛身之中的水纹银再度清越而响。
云雾之中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哼之声,光气炸裂,云雾翻滚。
一息之后,漫天云雾收拢,催命银笛瘦削的身影于云雾之中显现出身形来,他双目之中溢出冉冉的血痕,之前的一刹那,他施展出“逆光瞳术”,催运到了极致,这才判断出了危月星魁存身的真实方位,居然不是前方那一团如水流般飘忽不定的阴影,而是存身于自己左后方一处岩石旁隐蔽不动。
“万邪魔域”的功法和无极秘典之中的武道截然不同,诡异莫测,如这等声东击西的神奇偷袭法门就让人防不胜防。
可惜,催命银笛却拥有能够于虚空景象之中窥破人行迹的瞳术。
“哼,幸好的你实力不高,只有区区五十五条真龙之力,否则,我还真不是你的对手。”催命银笛傲然一笑,此刻他神色萎缩,眼孔之中留下的血痕之中隐现青紫之色,身形摇摇欲坠,可却依旧站着,步伐还留有余力。
不远处,一个妙曼的身影却匍匐于地,危月星魁挣扎着欲爬起身子,却牵动伤势,吐出一大口鲜血,对方窥破自己的形迹,并且逼迫自己倾力一搏,气血之力是最实在的差距,这样毫无花哨的硬撼之下,只一击,她便受了重伤。
半个时辰之内,眼看是很难恢复战斗力了。
“你也莫要得意,我的‘血蛇鞭’中藏了‘封血之毒’,你再勉强运转气血之力,必然一死。”危月星魁惨然一笑,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尽是狠毒的神色。
催命银笛却冷冷的一笑:“‘封血之毒’?我听人说过,不过我也知道你们‘万邪魔域’的人身上都藏有解药,杀了你不就能解决一切么?想做黄雀,也要看有没有这个实力。”
催命银笛冷声一笑,长臂一挥,一股气劲凌然而出,瞬间将危月星魁的衣衫撕裂,露出雪一般柔嫩的胴。体。
催命银笛大手一招,地面上的乾坤地便落于掌中,他探手一摸,取出一个小瓷瓶,容色说不出的得意。
“这便是解药吧,我奉劝你最好开口,否则,我先奸后杀!”
危月星魁双眸一紧,以手护住要害部位,面庞却如冰一般阴沉,“无可奉告,你若不怕是毒药,尽管吞下去。”
催命银笛顿时放声大笑:“毒药?哼,我告诉你,我与你们鬼域的人打过交道,这瓷瓶正是所谓的解药,凭你还骗不了老夫。”言罢他当即拔开瓶塞,将瓷瓶之中的药粉悉数吞入腹中。
这一刻,他说不出的畅快,只待吞了解药后解决了这个女子,再击杀那已经昏死过去的吴鹏威,提了他的人头回去复命。
可就在此时,药粉正要逐渐融化之时,也是他放松警惕之时,胸口蓦然一痛,低头一看,一把金黄的枪刃正透体而出,逐渐恢复生机的生命再度如潮水一般流失。
耳畔,回想起一个沙哑却不失沉着的男子声音。
“没这个实力,就不要当那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