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1 / 2)

逆鳞 柳下挥 2803 字 26天前

顾荒芜看了看李牧羊的画,又看了看李牧羊,说道:“意境传神,但是画法还有些生疏拙劣。丹青之道,你是高手,也是新手。还需后期磨砺才不负这一世的天纵奇才。”

李牧羊躬身受教,说道:“多谢顾师,我定当勤奋努力。如果顾师不嫌弃的话,我想拜在顾师门下日日向顾师请教——”

顾荒芜摆了摆手,说道:“我是酒鬼,每日大醉,教不了徒弟。我不想误了你也误了我自己。”

说完,对跟在身边的童子说道:“把那《春光乍泄》收起来。”

青衫童子跑去收画,顾荒芜扫视众生,说道:“今日受益良多,想必你们也是如此。那么,授课就到此结束吧——趁着这满坞桃花还没有消掉,你们就以桃花为题,各作一幅画交给我吧。”

众生称是,恭送顾荒芜提着酒葫芦脚步踉跄的离开。

等到顾荒芜走远,那群学生全都围拢到了李牧羊的身边,把他当成了英雄人物。

“牧羊师兄,你当真是初次作画吗?以前从来没有学习过丹青之道?”

“牧羊兄,以后能否向你请教绘画技巧?还请不吝赐教。”

“李牧羊,你是哪里人氏,听你口音说不定我们还是同乡呢——”

——

李牧羊斯文有礼,一一作答。丝毫没有不耐烦或者骄傲自满的情绪。

等到其它学生都去作画之后,震惊良久的林沧海冲过去抱住李牧羊,激动的不能自已,说道:“李牧羊,我就知道你是个天才——你知不知道你做过什么?”

千度在旁边打趣,说道:“是谁刚才挡在画案前面不许别人靠近的?”

林沧海脸色一红,埋怨的说道:“你早就看出来这幅《春光乍泄》是非凡之作了对不对?我看你欣赏的那么入神,而且一言不发就像是被画作吸引——怎么不早些提醒我一声呢?我也不用丢脸丢得那么厉害。”

千度没有回答林沧海的问题,而是看向李牧羊说道:“你的画法很特别。”

李牧羊心中一惊,看着千度说道:“怎么个特别法?”

千度凝神深思,出声说道:“我在《古韵观止》上面看过,这是典型的重彩金钩画法。重彩金钩画法是世间最奇特也最难掌握的画法——而且失传已久。普通人难以得见。李牧羊同学怎么就学会了呢?”

李牧羊没想到自己随手画画就带来这么大的震动,更没想到这提笔作画还有那么多的学问讲究。

他知道千度对自己的作画技巧产生怀疑,笑着说道:“什么重彩金钩画法,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用彩浓烈,名为重彩。还有那线条的角度——”千度看向李牧羊的眼睛,笑着说道:“每一笔的尽头都是一个钩钩,如果仔细看的话,无数个金钩重重叠叠,组成祥云的模样,看起来极其显眼舒畅。”

李牧羊摇头,说道:“原来这就是重彩金钩。你要是不说的话,我都不知道呢。既然这种画法那么好,为什么会失传了呢?”

千度嘴角浮现一抹轻笑,说道:“据说这涉及到孔雀王朝的一桩秘莘,到底是何原因,我也并不知情。”

李牧羊点了点头,说道:“可惜了。”

“是啊。就这么失传了也确实可惜呢。”千度看着李牧羊,出声说道:“不过,现在有牧羊同学继承其画技,将重彩金钩画法发扬光大,也是一大喜事。是神州无数丹青爱好者的福音。”

李牧羊点了点头,说道:“我尽力而为——不过你们也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刚才顾师也说过,在丹青一道上面我还只是一个新人,还需要多多苦练才行。”

千度点头,说道:“以后我时常陪你过来听顾师授课便是。”

林沧海听到千度说出这样的话,很是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千度看了他一眼,林沧海立即就恢复如常,说道:“今日才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一朝成名天下知,怕是李牧羊一幅《春光乍泄》图折服书画双壁顾荒芜的事情已经传遍神州了吧?”

第二百三十九章 有喜有忧!

逐鹿台。

楚先达将画卷上最后一笔收完,然后将画笔丢在墨盒上面,对着站在旁边观赏的爱妃招了招手,笑着说道:“灵妃,你来看看朕这幅《江山远望图》如何?”

清秀可人的灵妃轻移莲步走了过去,认真的端详一番,说道:“格局大气,气象万千。整个画面给人一种生机勃勃之感,有一股子力度几乎要撕破纸背,斗破苍穹。”

楚先达接过内侍送过来的毛巾擦手,用手指头指了指灵妃,说道:“尽拣朕喜欢听的话来说。”

“陛下,你知道人家是发自真心的嘛。”看起来斯文端庄的女人发起媚来更是诱人,这也是灵妃能够冠绝后宫的原因之一。“我是陛下的知音,陛下的大作我不仅仅是要用眼睛看,还要用心去看呢。你看,那轮红日格外的有精神,和陛下此时想要破除沉疴旧疾的心思相契合。而且陛下此番定然会大有作为,做出如那红日一般耀眼夺目的功业。”

楚先达大力将灵妃搂在怀里,轻轻叹息着说道:“灵妃果然是朕的知心人呐。朕登基多年,大权却被那些权臣给掌控。每当朕想做什么开拓创新惠利万民之政时,都感觉处处被人掣肘。治国经略无处可施,满腹怒火无处发泄。只能一天又一天的熬着日子——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些老狗都踢到一边去。我要把他们踩在脚底,让他们看看我到底是如何把这个天下给治得更好,如何让朕的子民过上更好的日子。”

“陛下慎言。”灵妃急忙去劝。

楚先达怒不可竭,喝道:“这是朕的宫殿,你们都是朕的女人奴仆,难道朕在自己家里和自己的女人说句心理话也要担心这个畏惧那个?”

“陛下——”

灵妃和众宫女内侍全都跪了下来。

楚先达气了一阵子,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都起来吧。朕不是气你们,而是气那些——那些处处给朕为难和朕作对的老家伙。”

灵妃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陛下正当鼎盛之年,何必急于一时?”

楚先达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是不急,倒是那些老狗需要着急——陆行空那老家伙刚刚屠尽了朕的监察司,现在还想找朕要左相的位置。嘿嘿,我要是给了他,朕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那陛下看重的是崔家哪位老人家?”灵妃出声问道。

楚先达瞪了灵妃一眼,冷声说道:“这也是你能够问的?”

灵妃急忙跪了下来,说道:“陛下,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顺着话头那么一问——再给臣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干政啊。”

楚先达把灵妃搀扶起来,说道:“灵妃,你知道朕最是宠你。但是,越是这样你也越是要谨言谨行。要是你刚才问的那句话被皇后知道了,皇后又要关你禁闭了。”

“谢谢陛下体谅。”灵妃抹着眼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