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节(1 / 2)

逆鳞 柳下挥 2147 字 26天前

“字画相得,天作之和。”有人出声称赞。

“画好,字也好。宋少和崔小姐之才华可耀日月啊。”

“小心,没想到你还能写一手这么漂亮的草书,下回也送勒哥哥一幅字——”

——

宋洮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崔小心的欣赏,郎声说道:“小心确实是女中巾帼,西风最美的一轮明月。”

有人调侃,说道:“宋三少,你这么说,怕是你家里那位不同意吧?”

宋洮的妹妹宋晨曦也是帝国三明月之一,宋洮这般当众称赞其它的女子,宋晨曦自然有其不高兴的理由。

宋洮大笑,说道:“小心虽然名为小心,却神思似海,才可惊仙。晨曦古典婉约,书香袭人。两女都是我们天都的骄傲。谁能得其一,乃是世间最幸运的男人。”

“三少,你怎么改口了?”有人笑言。

“没办法。小妹性子温婉,不争不辩,就那么看你一眼,你就得投手缴械,哪里还有丝毫战力?知道此事必会被她知晓,不若我先将此场圆过。免得回去被家法伺候。”宋洮一脸笑意的说道。任何人都能够看出来,宋洮对其妹有着深沉的爱意。

众人皆笑,不少女孩子看向宋洮的眼神犹如火炭,触之灼人。

宋洮接过干净毛巾净手,接过李循送过来的酒杯,饮了一口后出声说道:“若论起丹青之道,我对星空学院的那个李牧羊倒是极其好奇。据说他生而知之,以前从来都没有摸过画笔,却能够尽展画者十境,将一院桃花给点活——你们说,世间当真有生而知之的人吗?”

室内气氛为之一滞。

李牧羊何许人也?

崔家死敌,据说皇室也对其极度的不喜。

这次雅集里面,有崔家的嫡系,也有楚氏成员。西风帝国的二皇子楚疆也在此雅集之中,正静听两位寒门子弟谈论着什么。

要是别人,是万万不会提起这个名字的。也没有胆子提起这个名字。

可是,偏偏宋洮就是那有资格说起这个名字的人。之一。

宋洮看到众人沉默不言,也知他们在担心些什么,朗声说道:“说过了,今日只谈风月,其它诸事与雅集无关。我们喝酒赏月,谈诗论画。畅所欲言,这才为年轻人本性。”

“对对,其它诸事与雅集无关。”有人附和着说道。

“虽然那个李牧羊的画技我没有见过,但是我想定不如三少多矣——三少名家之门,日日熏陶,笔力可是那等小人可及?”

“洮哥,一个已死之人,提他作甚?晦气。管他什么生而知之还是画者十境的,反正他现在就是一个死人——”

“就是,一个无德无福之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顾荒芜的法眼,成了让人谈论的人物——”

“我在想,是不是星空现在无人了啊?不然的话,我们西风大学送几个过去?随意把李兄王兄送过去,怕是也能够在星空独战螯头了吧?”

※※※

“宋家哥哥说了,只谈风月,只谈画技——”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何故攻击起他人人品来了?”

气氛再凝,全场再静。

谁也没有想到,站出来替那李牧羊说话的是此人。

第三百二十五章 竹海行凶!

女孩子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落在每一个人的耳里,心里。

“宋家哥哥说了,只谈风月,只谈画技——何故攻击起他人人品来了?”

她是在替死者说话?替那李牧羊鸣不平?

静水凝露,氛围如凝固的露珠,冰寒刺骨。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崔小心乃崔家嫡系,李牧羊之所以被崔家视为死敌,是因为他杀了崔家极其重视的人物崔照人——虽然崔照人非崔小心的亲哥哥,但是大家族之中的兄弟姐妹理应同气连枝,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难道她的心中一点儿也不在意?

崔小心有什么理由和立场替那个杀兄仇人说话?她就不怕回去被家中长辈责罚?

片刻之后,还是宋洮率先打破了宁静。

他眼神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崔小心,笑着说道:“你看看,你们这些大老爷们还不如一个女子豁达——小心尚且能够将心中的血海深仇暂时搁置一边,你们却挂在嘴边絮絮叨叨不停。今日只谈风月,只谈诗词丹青,这可是此次的雅集主题。如果你们再不遵守,我可就要行使社长的威严了。”

宋洮此话,自然是要替崔小心开脱的。

楚疆微挑眉头,却又瞬间恢复宁静。

他手持一杯清酒,坐在西边敞开的窗户边沿。

杯中有月,身体稍一摇晃,杯中月影便碎成片片鳞光。

“三哥此言差矣。”楚疆笑着说道:“宋院长说过,言当为心声,书应有灵魂。这丹青之道,看得也是画者的精气神。譬如三哥刚刚作的这幅《月照龙脊图》重工重墨,大气磅礴。一看见去,便知道三哥胸有丘壑,不是寻常之人。”

楚疆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接着说道:“那李牧羊出身卑微之地,却又心狠手辣,以非常手段获得巨大名声。此人的作品我也不曾见过,但是我想定是高明不到哪里去的。书品可见人品,人品不佳者,书者又能够好到哪里去呢?”

“倘若李牧羊书品不佳,又怎么会被顾荒芜看中收其为徒?”崔小心柔声反驳。看起来没有任何和人争辩的意味,但是一语中的。“顾荒芜被称之为书画双绝,在九国之内都有巨大的人气名望。我记得就连我们当今陛下都收藏有他的两幅作品,一为《梅雪相争图》,一为《竹剑》。由此可见,顾荒芜的书品人品也都是极好的。”

崔小心提起了顾荒芜,又以顾荒芜牵扯进自己的父亲,楚疆便不太好说话了。

他提着酒杯,眼神疑惑的看着那个站在檐下清清淡淡的女孩子,心想:“她此举何意?就不怕激起众怒吗?”

“顾师的作品自然是极好的。”宋洮大笑着附和,说道:“十年前受家父邀请,顾师曾经在天都停留,在我家城外的西溪小筑住了几天。我见顾师画鹤,寥寥几笔,那鹤便跃然纸上,欲要展翅横空的模样。我家四叔乃画痴,观画入迷,竟然跑出去找了一根绳索,说要系住鹤腿免得让那鹤飞走了——直到现在,此还为天都逸事。可惜多年不见顾师,他的绘画技巧应当更加精进了吧?”

“三少找时机再将顾师邀到天都,也让我等见证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