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节(1 / 2)

逆鳞 柳下挥 2357 字 26天前

第七百七十一章 抢了俩个!

“天都之大,竟然无自己容身之所。”李牧羊在心里发出由衷的感叹。

有亲人的地方,才能够称之为家。倘若父母家人不在,就只能称之为挡风遮雨的房子吧?

无仇一身轻!

李牧羊想着此时应当先去接上独居龙窟之中的宋晨曦一起去风城,还是先赶去风城接上父母家人返回江南定居,然后再转回来接上宋晨曦——毕竟,自己龙族的身份还是非常危险的,而龙窟却是一个极佳的藏身之所,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寻找到。

宋氏倒塌、族人尽屠,那些侥幸逃脱的幼小妇孺现在还不知所踪——

宋晨曦和崔小心不一样,可以真正的称之为“家毁人亡”,宋氏她是回不去了,亲人暂时也联系不着,只能由自己代为照顾了。

李牧羊又想起那个一脸平静自行仙解的老头儿,或许他在临死之时将孙女托付给自己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了这一层深意吧?

这些老头子——怎么就没有一个简单的呢?一个个的心思都是九曲十八弯,绕得你头晕脑花不明不白一直等到事到临头才恍然大悟。

李牧羊当真是被这些老头子们给坑惨了。

李牧羊猛然停步,站在一处天都樱下面,仰脸看着那微微绽放的的粉红花蕾,轻声说道:“你要跟我走到什么时候?”

“公子——”一身红衣的红衭出现在李牧羊的身后。肤如白雪、面若银月,眼睛细长、睫毛弯弯,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这是红衭的真实面目。红衭原本就是一个美人儿,只是因为长期以假面示人,总容易忘记她的这幅堪称祸水的容颜。

“如果你是来道歉的话,那些话就不要说了。”李牧羊沉声说道:“虽然你叫我一声公子,但是真正尽忠的主子是他,你为了他做事,为他隐藏真相——何错之有?”

“公子,红衭并不是有心想要隐瞒,只是——”红衭低下脑袋,低声说道:“身不由已。”

“我明白。所以我不怪你。”李牧羊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声音感伤的说道:“怪就怪我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怪就怪我相信我爷爷真的战死,怪就怪我主动将那些血海深仇背负在身,怪就怪——我把你们当成真正的朋友。”

“公子——”红衭眼眶微红,抬起头来看着李牧羊的背影,声音坚定的说道:“我亦是把公子当成朋友的。从那次公子舍命相救,红衭便将公子看作朋友。但凡公子有所差遣,红衭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主人没有说要告知公子,红衭也不敢泄露,怕误了主人的大事。”

李牧羊转身,看着红衭羞愧自责的表情,轻声叹息,说道:“我都说了,这不怪你。”

“可是,红衭怪自己。”红衭沉声说道:“我知道哪些人是暗线,哪些人是诱饵,哪些人是可以牺牲的——棋子。陈大富他们被杀的时候,红衭心里比谁都难受。可是——可是——我只能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当作所有的事情都不可避免。”

李牧羊沉默不语。

他不愿意去思考这些问题,不愿意去思考那些死去的人,该死的或者原本不应该去死的——那些英勇的牺牲,那宁死不屈的忠诚,就这样被那个老人如此糟蹋亵渎——那个老人却又偏偏是自己的爷爷。

他又能怎么办呢?

人生第一次,李牧羊渴望自己是头龙。

在他的记忆里,龙族就没有如此多的勾心斗角亲友相残——龙族是实力为尊,只要你实力足够强大,那么所有的龙都尊敬你。

红衭对李牧羊此时的心情感同身受,沉吟片刻,出声问道:“公子要去哪里?”

“江南。”

“我想跟随公子一起走。”

李牧羊颇为诧异的看向红衭,那个老人正掌控西风朝局,他们师徒立下汗毛功劳,正是要论功行赏的时候,此番却要跟随自己一起去江南?

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白浪费了吗?

“公子——”看到李牧羊眼神怪异的看向自己,红衭生怕他拒绝了自己的请求,低声说道:“红衭自小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跟随师父他老人家长大——他老人家又在早年的时候受过陆老爷子的恩情,所以一生都追随陆老为其做事。我是师父的徒弟,也是师父唯一的亲人——师父在哪里,我自然也要跟着在哪里。”

“现在陆老爷子大谋划成功,执掌西风权势,我再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我愿意跟随公子,侍候左右。就算和公子一般在江南小城找一风景秀丽之所隐居安身,那也是一桩极好的事情。”

“你师父怎么办?”

“师父他老人家有自己的选择。”

“决定了?放弃现有的一切?”

“决定了。”红衭无比肯定的点头。“现在拥有的一切恰好是我不愿意要的。”

“走吧。”李牧羊点了点头:“大不了园子置办的大一些。我有的是钱。”

“谢谢公子。”红衭笑颜逐开,激动的说道。

——

——

风城。清晨。

公输垣刚刚出门,就发现屁股后面跟上了一个小尾巴。

他的身体在人群中间左冲右突,很快就消失在越发热闹繁华起来的风城大街上面。

陆天语追了一路,当他发现目标人物消失之后,很是懊恼的一拳捶打在墙壁上,生气的吼道:“死胖子,又不知道溜里哪儿去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嘴里的死胖子是指我吧?”

杂草堆上面,露出一张贱兮兮的笑脸。

陆天语愣了一下,脸上瞬间铺满笑容,一脸亲溺的叫道:“公输大哥——”

公输垣只觉得身体鸡皮疙瘩乱掉,吼道:“陆天语,有事说事,千万别学你哥那一套——我怕。”

陆天语便将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一些,仍然保持着笑呵呵的模样,说道:“公输大哥,你刚刚从外面回来?”

“怎么着?”公输垣一脸警惕的盯着陆天语:“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