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天机阁这几百号人加入进来，防御圈变得强大了不少。

燕飞与宇文雪柔对视着。

“前辈，多谢了。”

宇文雪柔的脸上显出几分苦涩的笑：“呵呵，或许我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得到解脱。”

解脱这两个字，听在燕飞耳里，充满了伤寒和绝望。

是真的解脱了么？

万千年的付出和等待，却连一个人的一滴悔恨之泪都得不到，这真的是解脱么？

“前辈，看破方得解脱啊。”

“看破，看破，这世间的事，如何看得破，我看了无数年，也……”

此刻，泰坦族和巨人国已经对众人发起了猛攻，攻势之猛烈，很快便使得天机阁的人有了伤亡，但邢霖等人寸步不让，死死的守护着燕飞。

“或许对我而言，消失才是解脱吧。”

“前辈，你不恨我？”

“我为何要恨你？”

“我是那人皇剑祖的转世轮回。”

“呵呵，既然转世，入了轮回，又何必再恨，我累了，真的太累了，我不想再恨了，其实我，从来没有恨过他，从来没有，即便他对我无情无义，即便他欺骗了我，我也从没恨过他，我只是想问他，到底还记不记得我，能否为我流下一滴悔恨的泪。”

说话间，燕飞发现，宇文雪柔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鲲鱼女子的神魂之力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可能烟消云散一般。

就在这一瞬之间，不知道为何，燕飞的心头生出无尽的悲凉之感。

冥冥之中，灵魂深处，生出一股无法形容的哀伤和悔恨之情。

方才的剑祖残魂，那是转轮前的残魂，燕飞哪里知道，此时此刻，他心灵深处的这一丝感觉，才是千世转轮之后的剑祖之魂。

燕飞无法自控，也不想自控，他知道，鲲鱼女子的万世等候，终于感动了自己灵魂深处的剑祖之魂。

“你……受苦了，我对不住你，为了一世尊王，永恒霸业，我舍弃了最珍贵的东西，经历了千世的轮回，我才知道，什么才是永恒，我错了，如有来生，我必不离不弃。”

这一句话，是从燕飞口中说出，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而说。

鲲鱼女子的神魂即将消散，就在这一刹那，两滴悔恨之泪，从燕飞的眼中滑落，滴在了鲲鱼女子的脸上。

“是你……”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哭泣的腔调。

燕飞缓缓伸出手，抚摸着宇文雪柔的脸颊。

“没错，是我，我来的太晚了。”

忽然间，燕飞发现，宇文雪柔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笑容，这是燕飞千世记忆中所见到过的，最美的笑容。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不，是我，我宁愿舍弃一切，陪你海枯石烂。”

这些话，邢霖等人都听在耳中，包括段如烟在内，全都是一头雾水。

在他们看来，这是哪跟哪啊。

但他们不敢言语，他们第一次看到燕飞落泪，第一次。

然而，就在这一瞬之间，燕飞无比震惊的发现，宇文雪柔的身体上涌动起了一层七彩的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