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介绍、寒暄了一下,众人也没对顾闲云表现出特别的热情或刁难,最起码表面都很平静,他们又继续刚才的事情,围观平望舒作画。
“我弟一直想认识你,上次送玉白菜,他也去了,本想见见你,没见着,失望的不行。”看了眼雁翎刀,三黑,还有一贯吊儿郎当、没个正型的顾闲云,沈小楼开口,“刚好在过水桥看到你,和他一说,非要请你过来。没耽误你事吧?”
“哦,没事,上次还要多谢沈少爷出面呢。”
顾闲云扭头对沈云旗笑了下,然后又对沈小楼道,“五哥说,那天是你亲自把玉白菜送去的,嘿!大恩不言谢,这份情,记下了。”
“呵,顺手的事。”
沈小楼笑了下,打量了顾闲云一眼,“伤刚好就又去你师父家修炼?够勤奋啊!”
“那是,勤能补拙嘛,虽然我不拙。”
顾闲云的自吹自擂惹的沈小楼一阵白眼,他也不在意,又道,“不过这次你猜错了,我不是修炼,而是挣钱。”
“挣钱?”
沈小楼讶异,“你最近缺钱?”
顾闲云眉头一挑,“不是最近缺,而是我一直缺。”
沈小楼神情颇不理解,沈云旗一脸疑惑,“魂术士还能缺钱?”
是的,在他们心中,魂术士会缺少丹药、缺少魂术、魂器之类,但似乎从不会缺少钱财,因为对于魂术士来说,钱财来的太过容易,以至于不被放在心上。
但他们却忘了顾闲云的情况,他是从最底层通过努力加上机缘成为魂术士,没有强势家族依仗,没有依附豪门势家,如果不是师父韩云平给了他一把破刀,他现在连魂器都还没有呢。
这样一看,顾闲云实在穷的可怜。
匡文几人围观平望舒作画,不时点评几句,但偶尔还是会向顾闲云瞥一眼,注意力转向他们这边,此时听了顾闲云的话,众人相视了一眼,均暗中摇头一笑。
吴璆鸣心里则更为复杂,既轻视顾闲云,又为邹怀不值,风度倜傥潇洒的邹怀,怎么特么死在这样一个痞子般的穷鬼货色手下!
“魂术士就不能缺钱?”
顾闲云反问沈云旗了一句,摇了摇雁翎刀,颇为惆怅的道,“市面上的丹药动辄百两银子,甚至千两,对我这样一个只能用把破刀的人来说,深感无力啊,所以只能想法挣钱咯!”
“闲云缺少买丹药的银两?我手下倒还有些闲钱,如不介意,尽可拿去用。”
匡文从吴璆鸣几人那边走过来,和沈小楼并肩而立,对沈小楼笑了笑,又看向顾闲云,风度翩翩,尽显官宦子弟风度,“你既是小楼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能帮则帮。是吧,小楼?”
沈小楼还未回话,顾闲云问道,“你手下有多少闲钱?”
“你想用多少?”
“千两银子吧。”
“千两银子,好说!”匡文云淡风轻,仿佛喝水吃饭一般自然平静,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数了十张,递给顾闲云,“这是一千两的银票。”
顾闲云眼神一亮,伸手接过,看了眼,林家隆祥钱庄的银票,每张一百两面额,大手笔啊!
然后他抬头,似乎不好意思,又有点难以启齿,道,“呃,匡少爷,你知道,我和你不一样,穷的紧,这钱……说实话……我不一定能还上。”
“呃……”
匡文错愕当场。
沈小楼扶额叹息,沈云旗更是一眨不眨盯着顾闲云,惊为天人。
“哎呦,我的画。”
那边正在作画的平望舒被顾闲云刺激的笔下用力,笔墨下重,一幅画尽毁。
另外几人也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顾闲云,实在有生之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一定能还上你特么还借钱!而且还是接过钱之后才说这种话!
你这样让别人怎么接?
约两息,匡文摇头失笑,“没事,既是没钱,不还也无妨。”
“哈,就冲匡公子这乐善好施的气度,就能知道咱县宰是个多爱民如子的好官。”
顾闲云眉开眼笑,美滋滋的揣钱入怀,一边还恭维,“咱仙源有福咯。”
沈小楼现在彻底后悔了,怎么就请这么个无赖货色上船了呢!
沈云旗此时倒是比顾闲云笑的还开心,好像向匡文借钱不还的是他似的,而且暗中还对顾闲云竖了个大拇指。
顾闲云懒得理会,他平常觉的自己就够不正经的了,看样子沈云旗比他更甚!
“匡少,咱们该开船了,再晚的话,到了鸣鹿岭也看不到云海了。”林珵美催促的声音传来。
“你们要去鸣鹿岭?”颇觉巧合的顾闲云笑道。
“是,珵美对鸣鹿岭的云海和松涛念念不忘好久了,刚好望舒符术有了心得,想到鸣鹿岭找只魂兽描画一番,这才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