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常的死对于始皇来说,似乎远远不似表面上那般波澜不惊。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赢常走到今天这般,似乎与生在皇室也不无关系。在始皇三十三个子女中他赢常偏偏就属于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那种。说文他比不过扶苏,论武他比不过赢月,甚至在文不成武不就的子女中,也还有一个胡亥稳稳的压他一头。
大秦的朝堂近些天风起云涌,赢常案牵扯出来的官员太多了。悬镜司每天不是在抓人,就是在抓人的路上。现如今,悬镜司的四人单间已经变成了八人单间。
“赵缺,赵都督,这些人麻烦你先给我放了。”悬镜司中,吏部尚书蒙毅将一份名单交给赵缺说道。
赵缺这小子,这些天把整个朝堂上三分之一的人都请到了悬镜司。现在的大秦连平日里的运营都出现了问题,这不,蒙毅带着吏部的人加班加点,总算将一些涉案不深的官员筛选出来,这些官员仅仅只是敲了敲边鼓,并没有实际参与到案件当中。大秦还需要这些官员做事,吏部对于这群人的惩罚也仅仅只是罚些俸禄。
“侯爷,告辞。”蒙毅从赵缺手中将名单上的人提了出来,冲李辰拱了拱手说道。
这些人虽然放了出去,可从今日起他们恐怕也会望悬镜司而却步。悬镜司也真正成了悬在大秦官员头上的利剑,当这些个官员想要徇私枉法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脑袋能不能经得起这柄利剑。
“侯爷,事情有些难办啊?”蒙毅走后,赵缺愁眉苦脸的说道。
李辰知道,赵缺说的是赢常死后留下的那封新,“铜矿丢了”这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按理说查到赢常那么应该就能查到铜矿。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既然赢常临死前说铜矿丢了,应该做不了假。
到目前为止,赢常死了,王家抓了,大秦内部也查了,可这些铜矿便向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在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继续查,我总感觉这些铜矿流落在外面,早晚要发生大事。”想起这些铜矿,李辰心中便涌起一丝不安。
这可是整整一座矿山的青铜矿,根据工部的人估算,若是打造兵器连盔带甲足足可以武装五万精兵。在大秦这个禁甲不禁刀的年代,五万柄刀剑可能算不了什么,可五万套盔甲已经能够给大秦引起不小的乱子了。
“侯爷,我总感觉赢常造反似乎有些不符合逻辑,你想啊他手下仅仅有个不足百人的侍卫队。即便有这些能够武装五万人的兵器铠甲,又能干什么。而且这丽姬也不过是仗着年轻貌美受宠而已,其母族的势力也并不大,根本没有收拢和训练兵士的能力。”赵缺说道。
“所以,一定还有什么我们疏漏的地方。”李辰说道。
李辰知道这些铜矿对大秦意味着什么,现在大秦百姓若是安居乐业,这些铜矿即便是铸造成兵器也仅仅只是能够给大秦添些乱子而已。可若是有一天大秦乱了,这些兵器可就成了致命的存在。想想前世斩木为兵,折草为剑的陈胜吴广和拿着锄头镰刀造反的刘邦,这些青铜若是铸造成兵器铠甲落入到他们的手中,那将是何等的祸事。
这案子就像是一个套娃一般,你打开一层却发现下面还有一层,永远猜不出到底有多少层。想要知晓,只能一层层的将套娃全部打开。
“侯爷,都督,死了,死了俩。”正当两人聊着的时候,悬镜司的人急忙忙的跑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什么死了,谁死了。”李辰赶忙问道。
“王氏家主和刑部的姜郎中。”悬镜司的人禀报道。
赵缺与李辰两人急忙赶往悬镜司的大牢,若两人是在悬镜司的大牢中遇害,那么事情便大条了。若是当真有人能够在悬镜司的衙门里杀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悬镜司也是一个四处漏风的破锣。
“侯爷,今日值班的人都在这呢,已经封锁了现场,没人进也没人出。”刚刚停下脚步便有人说道。
“可是放人进来探监了,谁是第一个发现的?”赵缺恶狠狠的问道。这两人入了大狱已经有几天了,平日里大牢中的饭菜都是统一分配。若是毒杀死的可就不是他们两人了。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探监的时候将两人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