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裴家有人做了大官的时候,再来讨论这个问题,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是觉得倒一个公安厅厅长还不够,还要倒一个g城第一豪门才甘心?”
白珊怔然哑声,裴锦程的话几乎堵得她不得不噤声,这个人,还是她爱得迷失了自己的男人吗?
十一年了,她原来一直都没有懂过他,“其实是你吧,是你报复我叔叔吧?你一直都讨厌被威胁,而我叔叔在我们结婚的事情上一直在那么做。”
“有些事情你不用想得太多,你只需要记住,你还是裴家宅子里的人就行,不要娘家出一点事就往回跑,外面说起来也难听。”
“难听?你女人的娘家出了事,你袖手旁观,外面说起来不是更难听?”
裴锦程不以为意,“会吗?”
白珊松开抓住裴锦程椅后背的手,往后坐去,靠着椅背才踏实了些,轻笑,“不会吗?”她用这样的口气对话很少有,她素来给人的感觉都清淡,鲜少有反驳谁的时候,只是她觉得自己体内那些跳动的东西一阵阵要破壳而出,裴锦程的姿态逼得她无法再温顺下去。“你堂堂第一豪门家主,你女人娘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却能如此淡定从容,不觉得不合适吗?”
“挺合适的,你跟我结婚,我负责你的生活,难道还要负责你家里人的生活?”
“……”白珊深吸一口气,看着前面后视镜里自己的眼睛,竟然都红了,“我不去裴家了。”
“我们一天没离婚,你都该在裴家住。”
白珊低下头,抬手捏了捏鼻梁,“锦程,如果你帮了我叔叔,我就和你离婚怎么样?”
这句话,从白珊的口中提出来,是一种折磨,她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因为别的原因放弃裴锦程,从未想过。
这个从她情窦初开就闯进她情感世界的男子,一直都占据着她的爱情,她的生活,她的时间,几乎成了她的人生,而如今,她居然会提出放弃她的人生。
无奈,或者不甘心都不重要了,叔叔不管怎么样,真心为过她,看着一家人心急如焚,她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还去强要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生?
裴锦程的车子开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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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语虽然平时不大喜欢和人打交道,但是从小家教良好,基本的礼仪她很懂,申璇同为海城人,又是她的嫂嫂,申璇还专门电话打去秦家,问了非语喜欢吃的菜,然后吩咐厨房做。
非语知道后,心里很是感动,虽然在海城的时候,她们没有怎么接触过,两个人本来就是一个属水,一个属火,倒不是水火不容,而是各不相同,像不同的两个世界,互不接触,如今却做了妯娌,倒有了共同语言。
申璇想修身养性,跟非语学写毛笔字。
非语每天跟裴锦宣相处,他对她没有任何要求,哪怕新婚之夜合衣而眠,他也不强求,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没办法面对他,压力很大。所以只要得空,她便往梧桐苑跑,教申璇写毛笔字,还教申璇下棋。
裴锦宣在娶妻之后,反而比以前忙了,他一向不喜欢做生意,但是有一所贵族学校,他是董事,曾经不爱为了日常事务去学校,婚后倒是天天去上班了。
非语很清楚,裴锦宣只是为了不让她觉得压抑,才故意朝九晚五的,心里内疚更甚。
梧桐院后院里,树荫风凉,石桌上铺着纸砚,申璇的毛笔字实在没法看,从小不爱那种软塌塌的笔尖,虽然写过,但比起非语的柔中带刚的笔锋,实在相差甚远,摇头轻叹。
申璇听到雪球在门口吠,放下毛笔,走出去,看到白珊和裴锦程坐着电动车从远道上过来,申璇心下一紧。
昨天,雪球含着饼干就跑,一边跑,一边等她,她只有走得快点,雪球一直到茉园才把饼干丢下来,当时她还没明白什么意思,雪球又跑回梧桐苑,叼了一嘴饼干,那是雪球最爱的小零嘴,可回来之后怎么也不肯吃,昨天却舔了一大口含在嘴里。
雪球一路跑到禁园,在小路上散了一些,走到灌木丛的时候,再也不肯往里面走了,回过身来蹲伏在她的脚边,“呜呜”低叫,那声音,有哀,有殇,听得她一阵心疼。
那时她才明白过来,雪球为什么每次见到白珊,若不狠狠拉住或者喝住就要冲上去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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