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幽冥鬼伞」,那绿色圆罩也是顷刻间消散,姬云竹和顾铮等人旋即围拢到了姬云烟身畔。
「那慕寒已经逃远了!走,进去!」姬云烟目光冰冷地环视一圈,当先向入口处飞驰而去。被那「玄胎七重天」的鬼将一拦阻,没能将慕寒击杀,姬云竹等羽龙天宗弟子都有些不甘,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快速跟了上去。
片刻间,十六道身影就相继进入了「战魂殿」。
约莫一分钟过后,一道青色身影倏地穿过石殿门口,闪电般飘落在百米外那狼藉不堪的平地上。那竟是个女子,高挑窈窕,身姿曼妙,那张清丽绝伦的面庞上好似笼罩着一层寒霜,赫然就是姬云烟。
「看来真是逃了!慕寒,算你跑得快!」姬云烟目光锐利地打量了四周一会后,黛眉微蹙,口中轻不可闻地冷哼一声,身影再次进入了「战魂殿」中。
又是将近半刻钟过去,距石殿入口数百米处的一处小土丘突然先是隆起、继而绽裂,紧接着便见慕寒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劲道从体内鼓荡而出,瞬间便将肌肤和衣服上沾染的沙土清理得干干净净。
「姬云烟这个女人果然谨慎小心,还好我早有准备。」慕寒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姬云烟击退那「玄胎七重天」的鬼将的刹那,他便将骷髅道器收入心宫,更将自身的气息收敛到极致,然后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土层下,这才避过了姬云烟的探查。
「姬云烟带着这么多玄胎境修士来到这里,那‘天魂果’定非寻常之物。」慕寒越来越确认这个猜测,心中的好奇也是越发浓烈,转念间,慕寒便悄无声息地向「战魂殿」飘去。
那「战魂殿」并非仅是一座石殿,而是将方圆数千米区域的殿堂全都囊括在内。
一跨过石殿门槛,慕寒脸上便露出了狂喜之色。
这殿内与殿外便如同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殿外虚空虽也游离着灵魂力量,却是非常的稀少,而这殿内则是都充斥着极其浓郁的灵魂力量。这一刻,慕寒竟有种马上将其吸入心宫的冲动。
如果「战魂殿」内处处都有如此多的灵魂力量,定然可以满足「紫虚神宫」的需要。
深吸口气,慕寒好不容易压下胸中的激动,飞快地转眼扫视起来,石殿入口后,便是一座空荡荡的殿堂,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打量断裂的石柱,便是殿堂的顶端,也破开了好几个巨大的窟窿。
殿堂周围,有着许多洞开的侧门,四通八达,也不知姬云烟等人走的是哪个方向?
慕寒绕着殿堂飞驰了一圈,顿时有些郁闷起来,只从地面的痕迹,很难判断出了那些羽龙天宗弟子行走的方向,那「玄胎七重天」的姬云烟又太过厉害,若是大范围的探查,必然会将她惊动。
「罢了,还是先抓紧时间吸收灵魂力量。」慕寒心念电转,很快便有了决定,于是随便挑选了一道侧门闪了进去。那侧门之后,是一条长长的廊道。廊道两侧,断壁残垣随处可见,保存完好的殿堂已经不多,好在周围的灵魂力量并未减少。
据慕寒揣测,这殿堂内的灵魂力量定是被什么东西约束住了,这才能凝聚在这方圆数千米区域之内,始终未曾消散。
谨慎地前进了千余米,慕寒竟发现了几个武化境骷髅鬼兵的身影。
「之前那些鬼将召集的鬼兵不是被杀,就是逃散。这些鬼兵竟未听从命令出去阻拦姬云烟等人,莫非是从属于不同的鬼将势力?」慕寒心中疑窦横生,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思忖片刻,慕寒又往后退却了两三百米,钻入一处因殿墙倒塌而形成的小石窟内,直接在地面盘腿端坐下来。
顷刻间,慕寒就已静心凝神,悄然运转「紫玉生烟诀」。
为免引起太大的动静,慕寒并未全力运行功法,游弋在四周虚空的灵魂力量顿时汇聚而来,如丝如缕,不疾不徐。「紫虚神宫」则是如同深邃的黑洞,不断将吸取而来的灵魂力量吞噬得干干净净。
这「战魂殿」内的灵魂力量太过充沛,这种程度的吸收不会引起任何异动。
时间悄然流逝,慕寒渐渐沉浸在了一种奇妙的意境当中,心神仿佛彻底融入到了周围的灵魂力量当中,不断地向四周扩散。顿时,这「战魂殿」内的画面异常清晰地在慕寒心底呈现出来。
近三百米外,几个骷髅鬼兵还在缓缓地移动脚步,似乎在巡逻,他们的脚步竟是始终未曾跨过旁侧那根倒在地面的石柱。
这几个鬼兵过去,骷髅的身影越来越多,在战魂殿东侧的一片空地上,竟有成千上万的鬼兵聚集。在这些身躯灰白的鬼兵中间,不时可见到一具银白骷髅在踱来踱去,那是玄胎境的鬼将。
而在这块空地西北角的一座小石殿内,却有一道异常庞大的气息若隐若现。
随着慕寒心神的扩散,那殿内的情景瞬即一览无遗,那殿内竟也盘坐着一具银白骷髅,可头颅内闪烁着的却是血红的幽光,这是骨骼内骨髓充盈的预兆,显而易见,这鬼将并不弱于被姬云烟击退的那个。
「‘战魂殿’内果然有多个鬼将首领!」慕寒心神微动。
这一刹那,小石殿内的强大鬼将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倏地抬起头颅,那团血红幽光闪耀得越发激烈。慕寒的心神连忙转移过去,却是顷刻间到了「战魂殿」的中心,一处占地数百米的巨大石殿内,一道道身影接连闪现。
「姬云烟、姬云竹、顾铮……他们竟在这里……」有了先前的教训,慕寒不再特别关注实力最强的姬云烟,心神似漫无目的地在这殿堂内徘徊起来。
「嗯?」可即便如此,慕寒心神从姬云烟身上掠过时,她还是有所感应,条件反射般地顿住脚步,俏脸浮起一丝讶异。
「二姐,怎么了?」姬云竹狐疑地开口问道。
「没什么。」那种被窥探的怪异感觉再没有出现,莫非是错觉不成?姬云烟摇摇头,又继续挪动脚步,没多久便已走到殿堂中心,那地面竟雕刻着一副山水画像,却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难以清晰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