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明之下,映得铠甲烁亮,甲士们四下走动打扫着战场,并将尸首一具一具拖来,摆成一排。
李渊按剑披着一身厚甲,目光冷峻,他的面前,正是长孙顺德的尸身。长孙顺德保持着仰天而倒的姿势,双目圆睁,怒视前方,鲜血混在他的嘴边。但旁牌依旧持在身上,合身铁甲被一支箭镞贯穿。而一名少年跪在长孙顺德的尸首前,垂首痛哭。
“是我对不起士廉兄!”看着尸身,李渊仰天长叹一声,露出悲色。
“是谁?何人射死我叔叔!”那名少年怒而言道。
李渊默然了一会,摇了摇头,而一名手按长剑的儒雅男子,看了一眼那少年,言道:“这一箭从数十步之外所射,最终能贯穿铁甲与旁牌的,只有五石以上的强弓和劲弩。”
说到这里,这名儒雅男子低下身子,将箭镞箭羽辨别了一番言道:“此箭并非是弩箭,而是弓射箭,天下之间能开得五石弓之人,能有几人?”说到这里儒雅男子叹了口气。
话音刚落,这名少年用拳头重重一砸泥地,怒声言道:“冠军侯,此仇不共戴天!”
“无忌节哀顺变!”这名儒雅男子出声言道,他们二人皆是好友,一并投奔李府,并且都是李世民好友。那儒雅男子名为刘弘基,而那少年则是李世民的妻弟长孙无忌。
李渊面色一沉,看了一旁二十七具官兵尸体。身上铠甲,刀剑皆被剥得尽光,这显然是流寇的行径。李渊言道:“向北地四郡发文通缉李重九,李虎,所有的官兵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缉拿!”
正待李渊说话时,而这时山坡一骑远远而来,一名李府上的家仆翻身落马来到李渊面前,惊慌言道:“老爷不好了,三小姐她不见了!”
李渊手一抖。双目射出一抹厉色,言道:“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
“这这老奴我也不知,傍晚时发现几名监视小姐的家丁,皆被打晕了。”那名家仆当下畏惧不已,浑身瑟瑟发抖。这太原留守府防御森严,外人若是要劫李芷婉哪里有这么容易,唯一的可能只有李芷婉私自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