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雷霆一怒,伏尸百万。”
徐世绩看到李重九写给他的诏令后,说了这么一句当下传王薄和孟海公看。
孟海公自是不识字的,也只有王薄看了一诏书捏须笑了笑道:“十日内带徐氏父子人头,徐圆朗真是不知。”
王薄只是淡淡这么说,但下方孟海公之弟孟啖鬼却是道:“何止是痴心妄想,简直蛇心吞象,”
蒋善合等大将也是一并点头称是道:“此番攻城我愿率部下为前锋。”
蒋善合开口后,孟啖鬼等帐内众将都是纷纷附和,这一幕倒是令徐世绩麾下那些府军将领,一个个摸不着头脑。什么时候这些人都变得如此勇猛了,不是说这帮改编的义军战斗力都是不行吗。
孟海公则是面上苦笑,心道这些人平日打战,都是将手里的家底掖着藏着,攻城时候推三阻四。今日倒是这般积极,显然眼见自己现在得了郡王之位了,他们也想为自己在新主子那边争一个前程。
老了,老了,孟海公不由在心底暗叹。
这时孟海公看去,但见王薄也是露出无奈之色。孟海公心底终于流露出一点快意,二人一贯也是不睦。王薄待看见孟海公的神情,鼻子间轻轻一哼,不再说话。
徐世绩道:“诸位,攻城之事,别无取巧之法,兖州城不容易攻,还是让我屯卫军先上吧。”
徐世绩话音刚落,蒋善合等将都直摇头,一副一百个不答应的样子。继续向徐世绩请战。
最后徐世绩笑了笑道:“好吧,既然如此徐某再推却。就寒了将士之心。昨日我看过兖州城,此城徐圆朗经营多年。要强攻必须寻其弱点。”
孟啖鬼道:“徐大将军,我看此城东侧较矮,城墙较旧,可否将兵力投于此强攻。”
徐世绩麾下大将道:“大将军,我军的八梢砲,伏牛弩昨日都已运到,我将配在东城,不过徐圆朗心知此城弱点,必配重兵守于东城……”
徐世绩点点头。
徐世绩看向孟海公道:“郡王有什么高见?”
孟海公搓了搓手掌笑道:“本王哪里有什么高见。还是一切听将军吩咐吧。”
徐世绩笑了笑道:“孟郡王听闻你与徐圆朗昔年颇有交情是吗?”。
孟海公听了当下从椅子上起身,额头上渗出冷汗道:“大将军,当年不过转战山东时有过数面之缘,那点什么破交情,谁还记得。孤对陛下的忠心,可是谁都知道的。”
徐世绩笑着道:“郡王不要担心,若是你与徐圆朗不熟还不好办呢?临淄王你与徐圆朗有旧吗?”。
王薄笑了笑,脸上不动声色地道:“当年渡黄河转战河北时,向徐圆朗借过船。也算是有交情吧,不知这么多年他还记得不记得了。”
徐世绩合掌笑着道:“看来此事还需着落在临淄王的身上了。”
夜幕降临,兖州城城上火把通明,城头徐家的子弟兵举着火把来回巡弋。众人都知道此战生死攸关。故而都不敢怠慢。特别是赵军这下营的第一夜,徐军中新兵士卒都很难入睡,心底担心。生怕赵军前来夜袭。
一名伙长带着部下巡过一段女墙,检查好城墙上悬挂的绊索无误后。对着身后的士卒道:“都给我打起点精神来,看紧了。明日若是打起战,三人队逃一人者,全队皆斩,九人队逃两人者,全队皆斩……慢着!”
这伙长一声令下,麾下士卒都是提起枪,个别胆小的竟是腿肚子直摆。
“我好像听到城下有水声!”伙长话音一落,那担心的士卒,顿时连枪都拿不稳了。
“赵军……肯定是来夜袭了。”
“闭嘴。给我禁声。”
这时城下传来声音道:“我乃是王薄密使,恳请求见徐总管,快放下吊篮。”
徐军士卒听了面面相窥。
“王薄是谁?”
“蠢材,就是知世郎!快找吊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