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百兴市价天天飙升,这才半年,打算什么时候比上长云?”
是冯与远。
江芸认得他,叫过他一声冯哥。
傅衍之这点狐朋狗友里冯与远男女关系最混乱,也混乱的坦坦荡荡,人确实不错。至少对傅衍之有几分真心。
她记得他在国外,没想到回来了。
目光扫过那点男人,大多是上流名贵,里面没几个真的草包。
她饶有兴趣地听傅衍之的回答,却听他道:“没打算跟长云比。”
冯与远笑道:“原来没这个打算。”
在座的大都认为傅衍之是回来把傅家拿回去的。当年傅衍之和江芸,谁也没想到最后剩下的是江芸坐拥家产。
席间有人问了:“就这么放手了?让女人把着?”
冯与远却先开了腔:“女人又怎么了?这八年长云市场价翻了几番,足够狠了。”
江芸抬抬眉毛,没想到冯与远还会中肯地评价她两句,又听到他说道:“也不容易,是六七年前,看着她在南三街零爵包间里,散了还坐着。我回去拿东西,音响里放着《当爱已成往事》,她……”
江芸推门进来。
她这一下,冯与远没接着说,转了话头,“还差一个?”
“傅哥还没人。”
冯与远叫住,“哎,他不是不要么?”
傅衍之叠起的腿放了下来,江芸踩着高跟鞋走过去,几乎是报复性地压到他的腿上。
灯光昏暗,他呼吸停滞一瞬就恢复往常,又带上两丝玩味,在她耳边吐息,“当爱已成往事?”
第三十八章
江芸三分醉倦, 掀起眼皮看他,她不喜欢傅衍之笑她爱他这件事, 手挪到他的腿,捏住一块肉,狠狠地拧了一下。
傅衍之确实疼, 他后靠,把她往怀里多搂两分,挡住了她的脸。
江芸嘴角垂着,很是不快。
那时候他刚走, 她一个人撑着, 旁边只有张今西。很累很累,翻来覆去地恨他,醒来先是两行眼泪。
那天吃完酒会, 在ktv等人都走了, 自动点歌台跳到那首歌, 痴痴听着,听得心都揉碎了。
没有我人生并不会不同。
所以他走得干净,把她搅拌地天翻地覆,把她什么都拿走了,还指望没有他人生会照常进行。
一年, 三年, 五年,江芸终于不再天天想他。
人生真的除了风雨就再没别的。
爱恨都沉了。
傅衍之摸到她脸上的湿意,又搂紧了, 轻哄,“别哭。”
江芸把眼泪蹭在他身上,也只是哭这一小会儿。
冯与远仍叨叨咕咕传授着御女心经,“这女人啊,跟养猫似的。你给她买窝,买玩具,买架子爬,暗地里给她安排好这个那个,她不会说因为这些喜欢你。”
江芸手里抓过来一盘水果,贴在傅衍之的胸口嚼碎了,跟嚼他一样。
冯与远坐得不近,江芸却听得顿觉他暗戳戳在内涵她,“就得抱着哄着,天天陪着,要对她好,哪怕是假的也行,不然她不记得。”
旁人笑了:“那林语这猫你没驯服。”
“她野。”冯与远抿着酒,语气自然,“总不能拴上。”
江芸听他们谈生意谈国家大事又谈回女人,酒轮了五圈,没人给她喂一杯。傅衍之也没喝,这里位置安静,只看他们玩。
冯与远爱好如旧,江芸第一回 看到时吓得面红耳赤,如今已经能平静地观摩。
他喝酒不喜欢一个人喝,得叫女人吻着跟他索。顶恶心的事,冯与远做起来有股从骨头里透出来的风流劲儿。
她问林语怎么和他处到结婚,林语只答两人行个方便。
江芸在他们的婚礼上托腮观望,礼堂二人更像是寻常夫妻。
宣誓不离不弃,然后相拥相吻。
江芸觉得自己是因为没留过几年过学才如此封建,后来也明白,爱情各有各的样,他们就是离不开彼此,也不会在婚姻里束缚着。
游戏轮到他这,傅衍之接过酒杯,放下也没人说什么。江芸不清楚规则,仗着三分醉拿走酒杯,喝得一口酸。
葡萄酒辗转在喉舌,没人起哄,反而有些瞧不上这个女人。
傅衍之爱干净,他是不会玩的。
江芸没想玩,是气的。她喝了半杯,旁人都开了新一轮的局,傅衍之才低头把酒渡走。他捧着她的脸,酒液滑落,傅衍之抽出两张纸巾,擦拭到一尘不染。
冯与远酒过几寻,想到之前没说完的,接着道:“八年上哪去了?”
“没去哪。”
“就放着了?原来酒桌上都不让喝酒的,现在可是游刃有余。”这说的是江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