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今年才二十三岁,他毕业没多久,学习能力强是学习能力,在这个会议室,他年龄最小,坐到这个位置只有一个跟了傅衍之最久这一条。
很多人不服他。
尤其是沈决。
张宇攥紧拳头,拿过来黎远发的文件,拍在桌子上:“独家,你们懂独家的意思吗?黎远想用最低的价垄断这项技术,这个价格根本不能...”
“我们明白,但是现在不是发生了紧急事件吗?如果长云靠得住的话...”
是了,他们也不耻傅衍之依靠长云的行为,觉得他自己站不起来,或者他根本没把百兴当做一个独立的公司。
张宇还是道:“紧急才不能草率。”他拿出手机,“我给江总打个电话。”
“张宇你还有没有骨气了,没有长云百兴还不活了?”
张宇冷下脸,狠狠道:“傅总走后我是百兴最大股东,我有权为百兴做决定。”
而且他知道,这个技术许给江芸,就不会再给别人独家。
他还是拨通江芸的电话。
江芸接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直接一句话解决这件事:“江总,合恒的黎远要买新技术。”
江芸冷笑一声,声音温度降到冰点:“别给,他让人捅的傅衍之,网上的事也是他找人写的,泄私愤。”
安静的会议室中,张宇的手机免提,这句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他走之前怎么交代的还怎么做,明天就能回来的,两天都撑不住?”
这才几个小时就要抛弃傅衍之,谁跑路也不如百兴快吧。
张宇有些心虚。傅衍之已经把事情都交代好了,他却还是顶不住压力去向江芸求助。
沈决的声音传来:“明天傅总不回来,我们董事会有权选择百兴的合作伙伴。”
江芸的心已经不在这上面了,百兴这种小公司,他傅衍之随随便便就能再弄一个,他不想工作,她养他一辈子。
于是道:“随你们吧。”她顾不上这些。
江芸挂断了电话。
张宇那边传来嘟嘟声,他道:“明天过后再说。”
沈决也只得点头。
现在剩下如坐针毡的众人,在盘算着以后的出路。
张宇推开傅衍之的办公室,敞亮的落地窗,外面是繁华的北市一角。阳光停留在傅衍之的办公桌桌角以外,他常坐在阴影里。
桌上有个相框,里面是江芸和他的合影。
明明是最近的照片,拍的却像是江芸的一张毕业照。江芸比着剪刀手,傅衍之一手插兜,一手揽着她的肩膀,白衫黑裤,直直地站在她身边。很温馨。
张宇莫名想要叹气。
*
江芸已经没有时间感慨人心冷漠了。
她坐在郑晓州对面,平静心情,几乎是和气地问他:“你跟他什么仇怨?”
郑晓州不言语,江芸又道:“他没吸毒,那个八卦爆料也是你找人写的吧,明明知道傅衍之不是傅成的亲儿子,还这样讲他?”
用语也足够龌龊了。还玩亲妹妹刺激,这家里没一个人跟他是亲的,扯什么淡。
“你闯入我家也是违法的,你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你懂吗?但是他没有。”
郑晓州却道:“重要吗?”
江芸笑了,反问:“不重要吗?他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害他?你没有家人么?如果你被人构陷成这样,你亲人怎么想?”
郑晓州似乎被亲人这个词刺痛了,眼睛有些癫狂:“他不配!”
江芸的耐性比傅衍之还要差。
她停止了循循善诱,直接道:“你恨的是他还是梁道。”
这句话让郑晓州有瞬间的失神。
江芸问他:“就因为他是毒.枭的儿子,就该死吗?”
“他不知道。”江芸点点桌面,“他不知道,他没得选。”
他还想让傅衍之怎么样,重新投胎选个爸吗?
“女人就是这样啊...”郑晓州失笑,“太感性了,头脑简单,无条件信任另一个人。”
“那你拿出证据啊。”江芸个头小,但是这个时候力气大的惊人,拨开他的长袖衫,猛地按着他的静脉注射的位置,那块青紫一片,针孔都有些溃烂,江芸这一下非常重,直接压出血,疼地郑晓州哀嚎起来。
“你自己不也是这种人吗?你和梁道有什么区别。”江芸死死攥着他的胳膊,小徐在旁边按住郑晓州的肩膀,以防他站起来。
郑晓州嘶吼着:“我有证据,已经发给警方了!你也没想想他为什么出不来,江总也别自欺欺人!”
江芸张开手,向他颠了颠,“什么证据,给我看看。”
郑晓州闭口不言,江芸掏出手机,直接报了警。
“人活着都有各自的难处,你只是在泄私愤罢了,他有什么不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