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
祝玉笙本来默不作声,却突然开口了。
“我弄疼你了?我马上——”贺燕飞急忙忙回道,手下的动作更加仔细。
祝玉笙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哭什么,本座还没死。”
贺燕飞整个人都僵硬了,脑子一懵,当下顾不得手上沾了血,直接拿血手摸到自己脸上,想去擦眼泪。
没有。
脸上分明是干的,哪有什么眼泪。
骗我!
知道自己关心则乱,竟被人耍了,他心底也有些生气:有病,这种时候还有闲工夫逗自己玩!
“你…”耍我做什么!贺燕飞话只说了开头,便吞回肚子,脸拉得老长,但手下动作却没有停,还是仔仔细细地盯着。
脸已经被血痕染花了,丑死了,反正恶心的又不是自己。
等绷带全部拆完后,祝玉笙才悠悠地说道:“你本来就长得丑,还哭丧着脸,丑到本座了。逗逗你,又怎么了?”
“那主上可真是——好兴致。”他咬着牙说出“好兴致”三个字。
祝玉笙听了,竟然笑了一声。
神、经、病,竟然还…笑得出来?
贺燕飞阴沉着脸退到一旁,等着师父出手医治。
姜还是老的辣。
余怀石拿湿布擦干血渍,只是稍稍观察了一会伤口,又在祝玉笙手腕上把了脉,便飞快从药箱里翻出两瓶对症的药来,一瓶治毒,一瓶治外伤。这么短的时间,他连伤势的轻重都还没分清,更别提选择伤药了。
余怀石做完诊断,开始说治疗的方法:“得先处理手臂的毒,才能再涂伤药。先解药后伤药,一天涂三次。回去老夫再开个治内伤的方子,煮成药汤内服,早晚喝一次。这样治个三天,后面再喝点补药,调理下身体即可。”
祝玉笙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属下先给您上解药。”
余怀石说着,拧开瓶盖,准备给祝玉笙的手臂涂药。
“慢着。”祝玉笙开口。
余怀石的手停住了,望着祝玉笙,眼里是询问的目光。
祝玉笙侧过脸,看了眼一直在旁边紧盯伤势的贺燕飞,慢慢说道:“药全留下,你人可以走了。这里只留小武。”
“那属下告辞。”
余怀石也不多说什么,把药瓶放在药箱上,起身离开,等经过徒弟的身边,低沉地说了句:“仔细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