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笙晓得他说的真心话,摸摸他的小脸,安抚道:“你闭着眼再歇会,穿衣束发的事交给我。”
贺燕飞晕乎乎地回了一声,祝玉笙便把人扶起来,寻了衣服帮他套好里衣,再套外衣,把长裤穿上,最后套上小靴子。接着把他睡乱了的长发,仔仔细细用五指梳好了,再重新握成一束,拿发带缠好,动作一直轻轻柔柔,小心翼翼。贺燕飞感受到光滑的手指穿插*进发丝里,有点像羽毛瘙痒,只觉得从头到脚一阵舒爽,不禁甜甜腻腻地“恩”了一声。
祝玉笙听后,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勾起一缕发丝吻了吻,贴着他的后背,下手去帮他揉酸软的腰部,本想帮他放松身体,没想到弄巧成拙,贺燕飞一个激灵,直接惊醒了。
贺燕飞木着身子,只觉得腰上一阵邪火直接窜到全身,当即抖着嗓子说道:“别揉了,再揉……该硬了。”
祝玉笙盯着他通红的脖颈,粉嫩的脸颊,搂着人吻了吻,发觉他侧脸烫的厉害,想到待会还有正事,只好打消缠绵的念头,轻声道:“不逗你了,歇好没,该去见伯父了。”
贺燕飞松了口气,又有些许失望,整个搅和在心头,一直坐着不动。祝玉笙早已穿戴整齐,便伸出手来牵住他,两人这才一起走出门去。
等两人一齐来到客厅见到贺向南,贺向南瞧见小儿子与祝玉笙紧握的手,顿时干咳了几声。然而,两人的手依然紧紧握着,并没有松开。贺向南随意一瞥,又见到小儿子脖子上诡异的红痕,只觉得更不自在了,便干脆快点进入正题,解释道:“庄外来了群镖师,说是要给飞儿送礼,飞儿清楚这事么?”
贺燕飞在脑海里寻了会,摇摇头道:“我那些朋友要送礼,多半亲自来了,反正近,怎么可能找群镖师来。这事我也不清楚。”,他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只能把谜底寄托在祝玉笙身上,便微微侧过脸,悄声说道:“你准备的啊?”
祝玉笙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笑意,回道:“一起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贺燕飞见他态度模棱两可,一时间揣摩不透,便点点头。贺向南便随他们两人一同去到山庄门口。
镖头等了半晌,终于见着正主,急忙行礼,说道:“贺盟主久仰。我叫金大,是鸿运镖局的总镖头,这些礼物都是我们从西山一路运押运过来,专程送给贺小少爷的,还望公子笑纳。”
这汉子倒也豪爽,见正主来了,便主动把一切交代了,丝毫不拐弯抹角。贺向南心里有些好感,回道:“辛苦各位,老夫卸任多时,再不是什么盟主,金镖头可否告知送礼人的身份?”
金大摸摸头,回道:“是九州瓷行的杜掌柜委托我们送来的,杜先生还有一番话要转达给贺老爷。”
贺向南点点头道:“请说。”
“杜先生说,这些是他……他向贺小少爷提亲下的聘礼,若是小少爷不乐意嫁人,这也能当做他本人入赘贺家的嫁妆。他与小少爷情投意合,只希望贺老爷首肯这桩婚事。”
金大说话的时候,那群镖师全都盯着贺燕飞看,同时也在观察与贺燕飞握手的陌生男子。
贺燕飞一听到“杜先生”三字就立即猜中了送礼人,又听到什么“聘礼”、“嫁妆”,整颗心扑腾地厉害,又被这么多好奇的目光注视着,颇有些羞赧,悄悄用胳膊肘抵了抵祝玉笙的后背,小声道:“你算哪门子杜先生?这瓷行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和我商量的,太突然了……”
祝玉笙侧过脸看他,带着柔和的笑意,低声道:“我原本就姓杜。这事提前说了,不就没这么惊喜了?再说,你早就答应我了不是?”说完,他便从怀里掏出一枚血红的玉牌向众人示意一番,接着说道:“杜某在此万分感谢各位兄弟,若不是大家日夜兼程,这些礼物不会这么快便送到。各位回去后,瓷行还会有赠礼返给大家,以表明杜某诚挚的谢意。”
金大见了信物,自然知道小少爷身边这位便是杜掌柜本人,当即拱手道:“久仰大名!运镖都是兄弟们的分内事,杜先生何必这么客气。”
祝玉笙笑了笑,又向贺向南行了礼,诚恳地说道:“伯父,我与燕飞这事您也清楚。现在,我只是单纯的西山商人,无论是娶或是嫁,我都不在乎,只希望能和他堂堂正正在一起。燕飞一早便答应了我,眼下只恳请伯父能同意我两的婚事。”
贺燕飞见父亲不说话,也向贺向南行了礼,说道:“爹,求你……”
贺向南看了看紧挨着的两人,又瞧了眼这十几车的聘礼,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喜欢什么日子,自个商量好,支会老夫一声就成。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解决,老夫还是专心养花看草去。”
贺燕飞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顿时兴奋地叫起来:“爹,你这是同意了!”
祝玉笙也有些激动,但毕竟沉稳惯了,只是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高声回道:“多谢伯父成全!”
贺向南点点头,冲金大说道:“劳烦各位把这些车的东西搬进府里。”
金大点头,挥手像兄弟们示意,三十多位镖师便有条不紊地卸货,再小心翼翼地把礼品依次送进贺家大院。等清点完里礼品,金大便带着弟兄离开了。
贺燕飞仔细读了读礼品的清单:除了礼数内的东西,还多了些瓷器、茶叶、绸缎、字画……怎么还有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