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军官嘶声力竭的喊声传入耳鼓。
无数士兵用力扣动了扳机,击锤吧嗒一声撞击在火门钢镰上,向火门中撞击出一片火星,枪膛中立即一声巨响,枪身向后一震,手中的燧发枪向前喷吐出一阵长长的火焰和白烟。
战线上犹如同时盛开出无数红蕊白瓣的鲜花,伴着雷霆般的轰鸣,一道道白色烟墙向两翼延伸,转眼间又互相连通,迅速组成一条长长的白龙。
爆响的枪声连成一片,如暴风般掠过大地,无数清兵的坐骑,在这巨大的声响中惊慌跳跃。无数子弹带着尖啸撞入清军混乱的队列,狂暴的撕裂他们的盔甲,发出连绵不绝的噗噗声响,带起一蓬蓬血雾,进入他们的躯体,变形的弹体翻滚着,将里面的创伤面积扩大数倍,搅烂内脏,让他们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顺着线列,眨眼间便倒下成排的清兵。这些清兵或被击中躯干,或被击中四肢,他们内脏破碎,肠穿肚烂,四肢断裂,在地上翻滚、爬行着,惨叫声响彻原野。
嘹亮的冲锋号声震四野,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
“冲啊,杀啊!!!”成千上万的明军士兵呐喊着,向前涌出,红色的直线变成了无数红色的小点,水银泄地般漫过大地。
红色小点在团团白烟还未消散时便撞入清军混乱的阵线,在山呼海啸的喊杀声中,锋利的刺刀对着清兵一轮轮的捅刺,收割着战场上廉价的人命,精神崩溃的清兵发出声嘶力竭的嚎叫,慌不择路的亡命奔逃。
突破。凿穿,在明军的猛攻下,清军的阵线如同被洪水冲毁的堤坝,一段段的垮塌,最后终于全线崩溃。广阔的战线上,逃命象可怕的传染病飞速传播。到处都是争先恐后逃命的溃兵,他们面色如土,惊慌喊叫,在明军的逼迫下四散奔逃。
精神崩溃的清兵互相践踏,在逃命中迸发着疯狂,骑兵砍杀着挡路的步兵,步兵则刺杀那些停顿的骑兵,只为争夺一匹坐骑,汉兵不再惧怕八旗。戈什哈们也不再护卫那些主子,人人都只为自己的性命争斗,溃兵互相砍杀,相互践踏,旷野上尸横遍野。
主攻部队向两翼席卷,突进兵团开始沿着凿穿的通路滚滚向前。先头部队则是两千骠骑兵,三千龙骑兵。从镇朔军调来的两千骠骑,以及五个军抽调的龙骑兵。几乎是正面明军所有的机动力量了。
庆阳王刘震纵驰战马,缨盔两侧响起了畅快的风声。冬季地面上腾不起太多烟尘。逃敌把背影和后脑展露在明军骑兵的面前。不是对冲,只是几乎没有危险的追杀。
追杀在最前面的是王辅臣,他率领着一飚骑兵狂猛追杀,手中的豹尾枪不断地向下滴着血,虎目圆睁、咬齿嚼唇,脸上的胡须也一根根地炸起。不断有清兵被击落下马。即便不是致命伤,也会被后面的明军骑兵砍杀,或者被马蹄踩死。
畅快的情绪感染着所有纵马奔驰的明军骑兵,所有的不痛快都随着这一下下的劈砍而被逐出体外。又有一个敌兵落马了,这个清兵拼命挥舞着双臂。没跑出几步,一把锋利的大刀斜着砍来,人头落地,血柱冲天。
嘿,刘震痛快地哼了一声,这是他的亲卫让着他,让他也有机会让自己的刀刃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