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没来,她要去见朋友,具体是谁,吕潇然没问…
反正糖糖很乖,不会去做头发的…
吕潇然坐在沙发上,摄影机怼了过来——不用录像,但会拍几张照片,这是文字访谈!
“那我们开始了?”
“嗯!”
吕潇然坐直身体。
“第一个问题,你对《夜店》是怎么评估的?”
“如果单纯从电影来说,它是不完整的,剧情很散乱。从普通的一个超市夜班模式,变成了有人上门讨债,然后更发展成了绑架劫持。原本作为一部喜剧片,所有的喜剧笑料,是应该为剧情服务的,但是这一点,电影显然没有做好。相当于你本来想听一个有趣幽默的故事,结果对方在讲述的时候,故事的本身非常一般和无聊,但是他时不时讲一个完全无关的笑话,逗乐你一笑。”
“虽然最终的结果,你在听故事的途中是笑了,但是并不是因为你听到了一个有趣幽默的故事而发笑,而是因为那个完全无关的笑话笑了起来!”
“…所以,你不看好这个电影?”
“不,我很喜欢,否则,我也不会投资,更不会主演,而且还拉来了一堆好朋友!”
“为什么呢?”
“首先,这是单一场景的喜剧,投资很低,只要选对了演员,回本的概率很高!”
“选对演员?”
“对,”顿了顿,吕潇然接着道:“徐争、黄博,是我认为国内最适合演喜剧,也最会做喜剧的演员,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喜剧的!”
“这个怎么说?”
“自身资质,得有天赋,许多演员天生长了张搞笑的脸,有演技,有喜剧的触觉。我就不行,所以,《夜店》里,我演的小钢牙就不好笑!”
“其次,他得甘于演喜剧,要知道,喜剧这行很累人,而且很容易得忧郁症,喜剧演员不像偶像派,很容易被当做个优伶一眼晃过,被人轻视!”
“还有一点,做喜剧,从笑料,到创作本身,都是有一方要被迫牺牲掉一些尊严的。或者自嘲,或者他嘲,当处在一个开明的社会环境里,观众就认为好笑,但是一旦社会环境变了,你就是没有同情心的人!”
“赵本衫老师的《卖拐》就是这样,被很多人接受,但也有一批人他拿残疾人开涮,很不妥当!当后一种言论占了主流的时候,赵本衫老师就成了被批斗的对象!”
“真正好笑的笑料都是跟权威有关的,比方说我们批判宗教,讽刺政治,可这两样在国内根本做不出来,那就只能做一些生活俗料,从这个角度来说,《夜店》真的是非常不错的剧本!”
“那您为什么认为徐争老师适合做喜剧?”
“因为他懂喜剧,很多人说喜剧的内核是悲剧,某种意义上是对的,但要加上经典两个字,应该说‘经典喜剧的内核都是悲剧’,好莱坞有一类喜剧类型,叫屎尿屁喜剧,比方说《惊声尖笑》、《阿呆与阿瓜》、《白头神探》系列,这些电影都取得了非常好的票房成绩,那你说它们想要揭示的主题是什么?”
“这个思路影响到了很多创作者,在我看来,《夜店》就是为了让你笑,可是杨青非要加一个悲情的结尾…”
“悲情的结尾?”
“他本来准备安排我演的那个角色死掉的,徐争还有我轮番劝说,他才改的!”
“轮番劝说?”
“他毕竟是导演,现场他最大,就算我们有什么不满,也得在私下里跟他提意见…”
“可你也是导演,更是投资人、监制…”
“但这是他的电影,我做过导演我知道新人都想被尊重,有什么异议,可以私底下讨论,不应该拿到台面上,这样对导演的权威影响很大!”
“…所以,你的新电影没有用姜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