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看完最后一行佛经,慎之又慎地合上书籍。哪怕这本佛经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也很是珍贵。东汉造纸技术发展,但目前还未到普及的时候。
明德下午又来了一趟,梁泉把佛经交给他后,就把小光头给送走,这才又端着东西进来。
梁泉说到做到,申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又在包袱里面取了笔墨开始写信,这一波动作显得自然淡定。
这当真是要打包走人的姿态。
“这是贫道备用的衣裳,你可以换下。”
梁泉拿起一身衣裳递给阿摩,那身道袍散发着皂角香味,很是朴素,和阿摩的模样不搭配。
阿摩的相貌天生贵气逼人,不论是何人都不可能把他错认为一个普通道士。
“我身上带伤,你脚踝受损,下山只是送死。”
阿摩抱着长剑靠在床柱边不愿伸手,梁泉也不恼,把那身衣裳放到阿摩身侧,然后拖了张椅子在阿摩身前坐下。
阿摩眼帘轻挑,看着梁泉靠近的姿态,幽幽地说道,“你是打算轻薄于我?”
梁泉微抬起的手僵在原地,这话说得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贫道只是打算治疗你的伤势。”
梁泉看了眼阿摩的腰间,那药虽能够暂时止住血,但是按着昨夜看到的情况,稍微剧烈的动作都能够让那伤口重新破裂开来。
“治疗?”
阿摩似笑非笑地看着梁泉,那微弯的弧度勾起肆意,眼底里毫无笑意,“小道长打算怎么做呢?”他逼近梁泉,捻起他的指骨抵住那腰间的位置。
梁泉的手指很干净,也很暖。阿摩的指尖却是冰凉,这炎炎夏日里,宛如冰冷泉水一般。
梁泉任着阿摩动作,掌心下是凹凸不平的伤痕,他甚至能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感受到伤口那柔韧触感,那横跨面积甚大,可昨夜今日的阿摩全然没有表现出来。
梁泉抬眸看了眼阿摩,安静道,“可能会有点痒。”
阿摩眉头刚蹙起,梁泉便低头看着那伤痕轻声念道,[唯三圣人,乃一太极。收!]
他用的,是言灵。
梁泉身有神异,但凡他所想所念,只要诚心有感,就会成真。
梁泉的话语同他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并没有任何的区别,阿摩甚至能够听得出来他在念的应该是《三官经》宝诰中的某一句开篇。
可听来带着宏大缥缈之感,梁泉面容忽而多了些奇妙玄乎,连垂下的眉眼都带着浩瀚厚重的威压。
一股瘙痒疼痛的触感从小道长掌心下压着的那处地方传来,剧烈难忍的感觉猛烈爆发,阿摩指尖微动,眉心微蹙,外放的邪肆收敛了些。
梁泉知道那种感觉多么难以忍受,可阿摩除了些微妙变化,一直平静安坐着,韧性超乎常人。
“应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