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的视线在杨广和女子身上来回徘徊了两下,慢悠悠地想到,他总算是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传出这后世淫乱的传闻了。
这人随随便便掳人的态度可不怎么好。
杨广慵懒地靠在床头,伸手把梁泉尚未看完的书籍给勾过来,“这人交给你了。”
梁泉:“……”
阿摩是把他当做断案的大臣吗?
原本是一次普通的外出,也不知道是怎么变成了眼下的场合。
被杨广强行掳来的女子显然非常害怕,哪怕是梁泉那一张清俊温和的脸都没有用了,但凡梁泉刚靠近她,都能得到女子颤巍巍的后退。
见到这个场景,江婉婷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带着女子去了隔壁安抚她的情绪。
梁泉在桌边坐下,伸手给自个儿倒了一杯凉白开,“阿摩,以后别这么随意掳人。”
杨广挑眉,慢慢地掀开了下一页,“我征询过她的意见,她既然没有回答我,便算是默认了。”
这人太会强词夺理。
梁泉索性没有理会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喝水,这静谧的室内,倒也没有其他的声音来打扰。
不久后,江婉婷才带着怯懦的女子过来,那女子显然在经过杨广的恐吓后,非常地依赖江婉婷,完全不敢离开江婉婷的身边。
江婉婷说道,“她叫做阿梅。”
阿梅是城里人,也是这城内货真价实的下等人。
梁泉在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不禁皱眉,连江婉婷也蹙眉地打断了阿梅的话,“阿梅,你怎么会这么说自己?”
阿梅在经过了江婉婷的安抚后,对江婉婷有一种雏鸟依赖的感觉,在听到江婉婷这么说后连忙解释,轻声地说道,“可这城内,就是这么划分的。”
能够住在这县城中央的人,就是上等人,围绕着这些庄院的居住的人,就是普通人,而他们这些住在最边缘的人,就是下等人。
杨广蓦然地说了一句话,“这县城中,没有乞丐。”
梁泉听着杨广的话,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城内的问题。
的确,这城内没有一个乞丐。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
哪怕是长安城,在天子脚下,梁泉在入城的时候,也的确是在比较破落的地方看到了乞讨的人。
怎么会有一座城镇,没有任何一个乞讨的人呢?
阿梅哑声说道,“县令大人,把我们这些人都搬迁到最边上,不允许我们进入县城中央,也不让我们出城。每天都会在最靠近这里的街道上施粥一次。”
每天半碗稀粥根本熬不住,哪怕他们长大后想出去卖苦力,守着的人也不愿放他们离开。新生儿根本熬不住,前年阿梅的孩子便是撑不过去,丈夫也在去年发病死了。
阿梅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被那黑衣青年给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