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赑屃说的话不管了?”阿摩低低笑道。
梁泉平和地说道,“贫道早就偏离了北的方向,且已经足够了。”
阿摩敛眉,冷冽的味道尽数收住,“你想做什么?”
很奇怪,本该喜怒不定的人是杨广,本该温和从容的人是梁泉,可眼下杨广反问梁泉,宛如倒置了两人的立场。
梁泉觉察到了这微妙的变化,眉目间带着笑意,“阿摩又知道了什么?”
阿摩的声线总是冷厉了些,便是偶尔温和的时候,也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至少不是让你去白白送死。”
梁泉朗声大笑,畅快的声音让对面那人微动,“阿摩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他既轻又柔地说道,“莫担心,贫道不会比阿摩先死。”
杨广又耸肩,啪叽地按着小木人断掉。
什么死不死的,就不会说句好听的。
梁泉总算把小纸人给弄干净了,一根手指头把薄薄的小人戳在桌面上,轻轻笑道,“以为寻了阿摩就不会有事,对吗?”
梁泉温柔的声音很好听,只可惜听这话的小纸人不给面子抖了抖。
小纸人:呜。
……
顾清源在次日敲响了梁泉的门,和梁泉坐下来促膝长谈了一段时间,然后才离开去办事。
又过了五日,顾小道士才孤身一人回来,带着满身血迹倒在院子里,踏踏实实休息了半个月后才缓过来。
夏山并没有跟着顾小道士离开,在顾清源回来后,因担心他的伤势,在旁边彻夜不眠地守到他恢复神智。
顾小道士并没有对他的经历闭口不谈,但那也不是什么好事,涉及到苏家的过往以及父债子偿的坏事,他并不想多说。
经过此事,顾清源的性格变得坚毅了些,以往的跳脱不复,也沉稳了许多。好在面对夏山时还是会一块玩闹,并没有彻底改了性格。
梁泉放下对顾清源的担忧,在他的伤势恢复后,这才和两个小辈说清他的去向,“我这段时日都会在外奔波,你们跟着我反倒不是好事。”
顾小道士本意就是要出来历练,梁泉不知不觉中深入了许多问题,他们两人再跟着他就不合适了。
顾清源在梁泉开口后,认真思考后才说道,“师兄,你告诉过我,一个人是不可能完全地做好每一件事。哪怕是你,那我跟着师兄身边,至少能为师兄弥补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那已经足够。”
梁泉微蹙,正想说些什么,夏山也大着胆子打断了梁泉的话,“梁道长,虽然我的能力的确是比不过你们两个,但是历练历练,不就是要遇事才能历练吗?”
虽然两个小辈不知道现在梁泉面临的处境是什么,但是无一不是努力在劝说梁泉答应他们。
眼前两个小辈激动得面红耳赤,就连这段时间有些低沉的顾小道士也是如此,梁泉不禁露出了笑意。
“罢了,既你们如此想,那便随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