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汲取一条正活跃的龙脉,相当于在根源上抽取国运,这可比起你在太白山吸面条好多了。”
杨广:“……”你才在太白山吸面条!
梁泉含笑摇头,随手解下发髻,小纸人看着披散下来的头发高兴地举着小手手,然后立刻扑到梁泉的头发里游玩,梁泉手里的木梳又放下,任由小纸人胡闹。
“然后呢?”杨广现在的心情就如同看剧本看一半,听戏听一截,心情非常的不爽。再加上刚才梁泉还惹怒了杨广,这眼下的声音就阴测测了起来,“小梁泉……”
“阿摩,我已经去信给沉静白,他不会再涉及弘农。”梁泉眨眼间就把这件事给接上了。
宫殿内并没有燃灯,杨广俊美的面容在月光下看不清楚,微亮的眼眸含着冷意,眉心那点杀意愈浓。
“你说过你不愿动言灵。”
梁泉又非神,如何能挥断他人所有的念头?
梁泉眉心的红痣在摇曳的烛光下越发鲜红欲滴,“既是我愿,也是私心。”
话如泉般缓缓而来。
梁泉当初在纯阳观遇到那个少年时,便知道他是她,在临走的时候,小纸人带走了她一缕青丝。
之后梁泉借这缕青丝推断出了她的位置,从而把信送到了沉静白手上。
至于这信上内容如何,沉静白看后反应如何,梁泉都未去想。
事情正如他所预料一般进行。
杨广蓦然道,“一环扣一环,失去了国运,上哪儿去寻这般庞大所需?”
梁泉敛眉,眉心血越发红艳,“这便是我们的机会了。”
梁泉和杨广的对话就此结束,他取来镜子,正打算梳头,却看到额间这点红,轻笑着把小纸人给摸下来,“你又胡闹。”
小纸人乖乖地摸了摸他的手指,然后又听话地伸出了被染红的两个小胳膊。
梁泉一笑,伸出手心来,小纸人就轻巧地搭在了他的手边。
“咔哒——”
门外有声音响起,在暴雨不绝的时候,梁泉清楚地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
脚步声不紧不慢的朝着这里走来,梁泉甚至听到了屋外人兴之所至在门外站了一小会。
梁泉垂眉,慢慢卷起了卷轴,他不是武艺高人,听力忽而如此清晰,是冥冥之中,他自身做出的警惕。
卷轴被他安放到包袱里面,有人已经站到屋外,声音苍老年迈,可含着岁月悠悠的厚度,“梁师侄。”
屋门吱呀一声洞开,一身干净的沉静白就站在门外,发髻高束,身披道袍,姿态凛然,和从前在三元观并无不同。
“师侄,许久不见,风姿依旧。”沉静白不请自来,跨入门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