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普从母亲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地疑惑,他并不打算解释这一切,理由很简单,即便现在解释了,父亲苏醒后还得解释一次,既然这样,索xìng现在什么也不说,待父亲痊愈之后全家人坐在一起再细细探讨探讨不是更省事
那些被盗的古画在孙大盖留下的面包车里找到了,不消解释。其实需要解释的也只是吴普为什么会巧巧地出现在小柱乡,然后又巧巧地将父母带回了小剑镇。至于孙大盖以及那三百万的去向,只消说孙大盖捐款潜逃,压根儿不需要解释。再说孙大盖最后为什么没有施下辣手,理由却是相当多的,便说吴普自小随父亲练武,再加上178的身高,惊走孙大盖便不是空话了。
吴普也丝毫不担心苏醒后的父亲会说出实话,母亲做了一辈子教师,尚且能够辨得清真相与谎言对于家庭的重要xìng,父亲身在仕途,他自然更加明白。这种谎言并不会危害旁人,父母便不会迂腐到自掘坟墓。
想透个中环节,吴普简单地收拾了行礼,然后与父母道别,接上刘子薇就往市里去了。
车是镇委用车,司机是父亲身边的秘书万翔,那个刚刚毕业到镇子里实习的大学生。
将行李放回南城区的老屋之后,吴普拜请万翔帮他分别在十个不同的银行开户,虽然对于吴普的举动极为好奇疑惑,万翔也只是微微地蹙了蹙眉就允了下来,将吴普和刘子薇送到一中门口就开车里去了。
作为能够和西南省七中争夺魁首的清河市一中,单从学校位置和校园格局来看,它并没有大气磅礴的气势,几百亩的占地面积反倒铺陈的有些小气。踏进校园,那种淡淡的书香味道却是怡人的,一应儿仿古的建筑仿佛将人带进了时空隧道,倏地降落在文风盛行的时代,而这里,便是士子心向往之的国子监。
新一届新生录取名单像是一面鲜艳的旗帜挂在一进校门的布告栏上,鲜红的绸缎上立着一排排灿金sè小楷,其上的名字都像是一只只骄傲的天鹅,他们高高地抬头望天,仿佛下一刻便能到达白云之上。
已是下午,布告栏前已经没什么人,匆匆找到自己的名字,再看看吴普的排名,刘子薇委屈地撇撇嘴,丢下他独自找自己的寝室去了。
吴普独自站在布告栏前,久久地凝望着排在最前面的那个名字,嘴角不由地漾起了微笑。
“哥们儿,你老看着那个名字干嘛。跟你说,她虽然分数高出别人一大截,但劝你还是不要打她的主意了。”
旁边的一个少年见吴普久久地凝望布告上的状元,他猥琐地眯起了眼睛,脸颊上的几个青chūn痘俏皮地跳了跳,模样滑稽。
吴普却显得极为有兴趣,因为他认识面前这个家伙,“为什么呢”
少年凑过来,踮脚附耳,道:“那丫头中考前才转进蒲文中学的,成绩确实好,可长的模样实在是你懂的!”
十五六岁是chūn心萌动的年纪,新到一个环境,都幻想着得到异xìng的亲睐。而刚刚形成完整思维模式的少年们还停留在以貌取人的阶段,长相自然成了他们判断异xìng的首要标准,成绩倒成了锦上添花的筹码,成绩好固然好,成绩不好也不见得不能接受。
少年极为猥琐的撇眉眨眼并不让吴普觉得不悦,这个叫做万霄的家伙算是一个趣人儿,是前世自己在一中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这么说你也是蒲文中学过来的”
万霄骄傲地仰仰头,道:“那是,对了,哥们儿是哪个学校过来的你的名字在哪儿”
“我是小剑镇过来的。”
“不在市区啊”万霄稍稍蹙眉,旋即一拍吴普,道:“那也没事,哥们儿不会像别人那样戴有sè眼睛看你,你不用自卑。”
吴普笑道:“我的模样自卑吗”
万霄上下打量吴普一遍,道:“还别说,就你这模样在市一中也算是上上乘的帅哥了,只要你不说是市区外来的,保证没人敢看不起你。”
前世里吴普在市一中呆的时间不足两月,对于一中学生圈子里的事儿触碰的并不多,此时听万霄谈起,才晓市一中的学生圈子中地域xìng的歧视挺严重,市区长大的学生向来看不起县区乡镇来的学生。
见吴普冥思,万霄道:“哥们儿,真不用自卑,身份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你说是吧对了,你还没说你的名字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