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你斩断了我跟阿夜间的什么?”九月转过身,双眼圆瞪的看着宫洛风。
难道,她昏睡过去之后,宫洛风寻到了君夜凉,然后......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小腹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一只手,正在从她体内抽离什么,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疼痛,绝望,失去,害怕纷至而来。
随后,她只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小腹处往下坠,九月整个人怔了一瞬,而后忽然像疯了似的,将精神力整个释放而出,笼住自己的小腹处。
在精神力的笼罩下,她能清楚看到,她的子宫里,有那么一团无形的生命,正在形成,而那团生命却在遭受着史无前例的危险,方才她亲口喝下的药,药性已经在对那团生命起作用。
那生命,是她跟君夜凉的孩子,更是两人感情的结晶。
而现在,她居然亲口喝下了那些药,让这团生命即将终止在自己手里。
“宫洛风......我要杀了你。”
九月瞪圆的双眸,逐渐染上了一层腥红。
她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盯着宫洛风,像刀子似的,想割了他的肉,想在他心口狠狠插上几下。
在精神力的环护下,那团生命虽然没被迫消失,却依然在受着药性的摧残,她没办法分离出效性,只能强制性的让那团生命留在自己体内,不要消失,不要结束。
因为疼痛,她整张脸已经苍白得没有了一丝血色,更因为恨意,她整个身体止不住的颤栗着,摇摇欲坠,却又咬牙强撑。
“小九九......”
宫洛风担忧的走近几步,正要伸手去扶九月,心口处却忽地刺入一样东西。
他低头看了过去,只见九月紧紧握着一把匕首,刀尖深深的插入他的心口,有血迅速染红他心口处的衣襟,让他呆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宫洛风,我告诉你,我们这辈子,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我答应你的,留在都城半年,但也只是留在都城半年,如果你敢靠近我半步,你来一次,我杀你一次,绝无戏言。”
九月说完,直接让魂兽现身,自己飞身而上,在宫洛风防备之前,飞天而去。
“去张医师的医馆。”
宫洛风看着九月消失的方向,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那柄匕首还插在他的心口处,血滴清脆的滴响在地面,荡起一个个血花。
一直在门外守着的杜若与初一闻声,闯入殿内,当看到宫洛风的状况后,顿时慌了神,“来人,去请御医。”
“是。”
“不必了。”宫洛风挥手制住要领命而去的侍卫。
“少主,你的伤。”
“终是我对不住她,若这件事闹大了,恐怕会有人将矛头对向她,就当我以命还命,当求她......能不要这般恨我。”
“少主。”
“去取止血药粉,替小爷拔刀,小爷有何好后悔的,此事小爷做得没错,拔了她与君夜凉之间的联系,她心底才会有个位置是小爷的,哪怕是恨也好,最起码她记住小爷,一辈子都不会忘了。”
杜若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去取止血药粉。
另一边,九月由魂兽放在一处离医馆最近的小巷后,将魂兽收入空间,自己找了顶斗笠戴上,踉踉跄跄着步入医馆。
张医师今日比较空闲,医馆内没有病人。
见到九月进入医馆,他刚要出声寻问,九月噗通一声摔倒至地,在倒地那瞬,她的手始终护着小腹,如若不是那团生命还有生命气息,她肯定不会撑到现在。
“姑娘......”张医师与阿聪立即上前去扶。
九月将斗笠艰难的摘下,“张医师,是我。”
“宁姑娘?”张医师怔了一下后,朝阿聪出声道,“你去将门合上,今日不再接诊病人。”
“是。”
医馆闭门之后,九月由张医师与阿聪扶着,去了内室。
张医师自然知道九月这样的情况是为何,他颇有些自责的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九月道,“是我对不住你,那碗打胎药,南阳世子让人盯着,我不得不开。”
“不怪你,如若我不是那么的相信他,不会喝下他递上来的药,这个孩子,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若要怪,也是怪我自己。”
九月红了眼眶,双手紧紧攥着床单,小腹处的热流一阵又一阵的涌着,她不知道那个孩子还能强撑多久。
“哎......”
“还有没有能够救一救这个孩子的可能?”九月出声发问。
张医师又是一声长叹,我尽量将方子开得轻和了一些,只是,若宁姑娘都没法子自救,我怕是更力不从心。
“自救?”九月这才醒悟过来,她只顾着用精神力护着那团肉,不让它掉,把源源不绝的生机输入给他,却忘了,她还有上古医书存在。
九月立即将情况告诉智脑,与之一起寻找有可能的方法。
只是,上古医书中没有记载,她又问了隐生,隐生也没有法子。
上古白龙还在养魂,除此之外,她竟寻不到一个人能够给她指明方向。
“主人,那片区域。”智脑忽地提醒了一句。
九月心底咯噔了一下,是的,她身上最为神秘的地方,只有那片区域,如果,如果她将那团生命气息取下,由西楼带入到那片区域,是不是还会拥有一个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