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娘。”云歌脚步有些踉跄的向前。迅速为六夫人探脉,却发现六夫人竟然己经气绝。云歌身子一软,瘫坐在地。
这场面很是血腥,六夫人身~下迅速涌出一片绯丽的红,甚至还夹杂着一些白色的……云歌握紧了拳,才能忍住要喷涌而出的泪水。其实她对六夫人真的说不上喜欢,尤其是今天她过府和她说了那所谓的身世,云歌觉得,六夫人太过偏执了,便是有仇,二十年过去了,也都成过眼云烟了。
是她不理解这个时代的人。
无法体会她们所谓报恩的心情有多么坚韧。
说什么都无法挽回六夫人的性命,云歌怔怔望着六夫人半晌,随后缓缓从地上爬起。便那么冷冷的抬头招向诸葛翌。
“……陛下,死无对证。难道陛下打算对臣妻同样屈打成招?”
诸葛翌似是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并不强悍的女人竟然一心求死,而且死在他面前,他竟然反应不及。她这是……以死护卫明云歌。
诸葛翌实想不透,看似明云歌和这女人无甚感情,可这女人却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成全明云歌。
为什么?
云歌的指控让他一时无言以对。沉默半晌,诸葛翌应道。“皇嫂说的什么话。朕怎么会对皇嫂用刑。只是事关重大,未查明之前,还是委屈皇嫂暂时留在宫中。皇嫂放心,看在皇嫂肚中骨肉的份上,朕也不会为难皇嫂的。”
“如此,多谢陛下。”云歌起身行礼后一步步退出偏殿。
渐渐的,离开那刺目的红。
便是出了殿,云歌一闭目,还是觉得那满眼的红色近在眼前。
她身子颤了颤,一时间不知自己的坚持对或是错。她坚持自己只是明云歌,她也只想做明云歌,那便是好好与诸葛翊相守,守着女儿,守着承元王府,守着她们的家。
她这小小的心愿,难道也是奢望吗?
以至累得六夫人送了性命……现在,云歌有些相信六夫人的话了。宫人迎上前来,引着云歌去了宫中诸葛翌时常逗留的宫殿。
翌帝还派了两个婢女贴身服侍云歌。至于跟来的元春,宫人说,己谴其回府。
云歌早己知道自己一入宫,便等同于失去了自由。她也早交待过元春,不必强留在宫中。想来便是因诸葛翊,翌帝也不会轻易取她性命……宫中的夜很冷,很静,是那种死寂的静。云歌将身子蜷成一团,脑中胡乱想着过往,想着未来……
翌日天还未亮。
房门被轻轻推开,随后有人迈步缓缓靠近云歌。
云歌几乎一~夜未睡,门外才有响动,她己经惊醒,她不知来者何人,只得以静制动,她能感觉出那人缓缓向她靠近,最后似乎探出了手……
云歌猛然睁开眼睛,便见到一只手掌离她脸颊只有手掌宽的距离。如果她不醒,下一刻,便能o到她的脸。而手掌的主人……
“……阿谨。”云歌意外的轻唤出声。
天虽未亮,但也不是那种死寂的黑。
薄薄的晨光中。一张带笑的脸映入云歌眼眸……他竟然穿了件宫中护卫的外裳。可那张脸,云歌却熟悉异常。是数月不见的诸葛谨。
对于云歌的突然清醒,诸葛谨似乎有些意外。
不过他很快敛了意外的神色,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手掌不动声色的收回。“是我,你还好吗?诸葛翌没有伤到你吧?”
云歌脑中有无数的疑问。
她想问一问他怎么会出现在她面前?怎么会身着侍卫的外裳?
这几个月不见踪迹,又是去了哪里?还有便是……承庆王府,他的家,他便真的不要了吗?自始至终,云歌也无法相信诸葛谨是真的不管不顾的效忠于楚王。
可话到嘴边,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相询。
问他?她有什么资格?这世界上,似乎她才是伤他最深的那个,对诸葛谨,云歌一直心有愧疚。
“莫怕,我只是来看看你。既然诸葛翌没有伤你。你且留在宫中几日。我己派人给阿翊送信,相信他会迅速赶回锦阳,只要阿翊回来,诸葛翌便不敢对你如何……如果诸葛翌真的伤了你。我会加倍报应在他身上。云歌,你莫怕,我总会护你周全的。”
云歌怔怔的点头,随后发现自己这动作似乎有些不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