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仁、黄兴等并不认识满脸‘热情’迎接上来的家伙,以为是上海军政府临时雇来的招待员,只是陈其美有些疑惑的扫了这几位一眼,怎么看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可他也并没有多想什么,以为这是下面人做的逢迎之举……
宋教仁和黄兴等人快步向车站走去,他们都穿着风衣戴着礼帽,雨并不大可迎候者还是举着伞,把他们接进了车站。这时候杜心武和一干手下急忙赶了上来护卫左右,惹来宋、黄等人好一阵白眼和不喜。
说起来他们身上的书生味太浓,天生有些反感保镖护卫簇拥环绕的张扬和嚣张……
可就在他们一行进门的那一瞬间,在接待室通往进站口的拐角处,一个矮个字鬼鬼祟祟地飞快闪过。廖仲恺眼快见此情况心中顿生疑云,警惕地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宋教仁,侧身凑近他的耳边说道:“钝初兄,那边好象有些不太对劲”
还没等宋教仁反应过来,杜心武立刻机警的转过头来,目光炯炯的扫视了一眼刚刚进站口的拐角处,身子不动声色的档在了宋与拐角处相连的直线上,恰好将宋教仁档在了身后。
宋教仁没有察觉到保镖头子细微的动作,而是不以为然地朝拐角处瞥了一眼,却正好瞥到了杜心武并不宽敞的后背,他也没有多想轻声回答道:“现在这世道,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防不胜防。自己小心一点就是,没必要太过在意!”说着便很不以为意,招呼了大家一声大大趔趔地走进了车站接待室。
窗外,依旧是风裹细雨四处飞扬,初春的夜寒意三分。车站接待室里却是一片热烈气氛,相识的,不相识的,彼此寒暄问候,特别是即将赴京的宋教仁,这样一位年轻而又颇负声望的大党党魁的到来,人们自然是不约而同地向他围拢过来,客套话、恭维话不绝于耳。
宋教仁兴奋地应酬着,那怕是在与人简短的几句交谈中,多次提到“政党政治”和“责任内阁”的主张,以致使非国民党员的脸上多有不悦之色。什么都让国民党占去了,他们这些党外人士还混个屁呀大家都是混政坛的,可没有给他人和他党当陪衬和绿叶的觉悟和风尚。可是让他们无奈又没办法的是,形势比人强啊……
尽管心中早就骂开了花,不过表面上的客套和热情是少不了滴,如果他们不怕以后穿小鞋的话。
时间将近10时40分,一阵急促的铃声,使这暄腾热闹的接待室顿时静了下来。开始检票进站了,议员们自当是第一批进站的贵客。宋教仁提起身边的一只小皮箱,转身对黄兴、陈其美、廖仲恺、于右任说道:“诸兄,请留步,望多保重,等候我们的好消息吧!”
黄兴拉着宋教仁的手,深情地说道:“钝初,到了北京莫忘了给孙先生写封信,他明天可能就要到长崎了。”
正在几人说话的当口,一双阴毒的眼神默默注视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