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丽的手笼在一个白狐皮袖筒里面,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出她在干什么,但是赫尔却能够看到魔法序列,那是傀儡控制。
果然老骗子哈伦满脸慌张地将身边代表赌注翻倍的牌子,推到了最高的十。
这是赌十倍的意思,是这张赌桌最凶悍的下注法,按照下注的多少,赢就赢十倍,输同样也输十倍,平常这只有在确信自己牌很大的情况下,才会有人这样做。
哈伦此刻才注意到,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已将赌注下了出去,整整十个筹码,恰好是这张赌桌上允许的最大数值。
只要输就是一万弗里,老骗子感到白己的眼前有些发黑,不过他立刻想到,他的损失绝对不会只是一万弗卫,那个陌生人肯定会跟牌,他肯定会加赌注加到这个牌桌允许的上限。
正如老骗子预料的那样,赫尔随手推出一千弗里的筹码,并且轻轻地抬了抬手,那是竞牌的表示。
老骗子的手立刻伸了出去,他想认输,这样他最多输掉两万弗里,但是还没有等到他认输,任其他人纷纷表示放弃的时候,庄家居然也推出了—千弗里。
老骗子的眼睛一下子落回了赌桌之上,庄家的牌非常不错,不过庄家的牌也非常危险,只要上一张牌是随意一张花色牌,庄家的分就满溢了,
相对来说,自己的牌要稳妥一些,虽然记分落后,却没有爆掉的危险,而且下一张牌如果稍微大一些,很可能后来居上。
哈伦的心变得忐忑不安起来,现在他可以放弃,后果就是输掉三万弗里,相当於这里一个月的住宿费。但是他如果再抽一张,赢就是六万弗里,输的话,最后一名要赔给赢家六万弗里,否则就只输帐面上的两千弗里。
思索了各种可能性,最后哈伦放下了认输的手。
赫尔开始竞牌,他从六张牌里面要了两张,一张六一张十,他留下了十。看到这张牌,哈伦的心放下了许多,虽然这张牌也不小,但是自己的牌只要不小於三,就赢了。
最后一轮,庄家开始下注,仍旧是一千弗里,他得到了一张很小的牌,没有溢出,但是却仍旧不能够保证赢,哈伦只要得到—张七点以上,赢家就是他。
所以当哈伦小心翼翼将一千弗里的赌注推出去的时候,脸上满是汗珠。
荷官抽出一张牌,牌面朝下推到了哈伦的面前。
老骗子犹豫着轻轻揭开牌的一角,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那是一张二,哈伦一下子倒在椅子里。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荷官抽出最后一张牌,看着那个陌生人用力地掀开牌,那是一张国王。
哈伦茫然地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他哆罗哆嗦地从口袋里摸出支票簿,在上面签上名字和金额。
负责兑换钱币的侍者,立刻将支票变成了筹码,推到胜利者赫尔的面前。
「看来今天手气不好,我就玩到这里了,祝大家玩得愉快。」哈伦好不容易平息了心情,硬挤出一丝笑意说道。
说着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赌场门口走去。
赫尔注意到,老骗子走路的时候甚至有些摇摇晃晃。
对面前堆着的这些筹码,赫雨没有什么兴趣,他来并不是真的为了赌博。
看到老骗子离开,赫尔也站起身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雪丽一下子窜过来抱住他的胳膊:「我刚才干得不错吧?」
「不错,不过这不是你的功劳,而是这里的人不想管闲事,傀儡控制实在是太明显了,」赫尔板着面孔说道。
「没有人注意就可以。」雪丽不以为然地说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或者干脆让我用傀儡控制,控制住那个家伙,让他自己从这里走出去。」
赫尔想了想摇了摇头:「就算抓住他,知道他把我出卖给谁,又有什么用处?如果只是需要一个答案,干脆杀了他,从屍体身上也能够抽取记忆。
「我现在更加希望他能够把幕后的那个家伙引出来。按照那位总经理的说法,哈伦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也就是说,和他接头的人是这家俱乐部的会员,能够剑这里来的都不是普通的人物,这个负责接头的想必是一个高层。」赫尔说道。
「直接抓那个接头的人?」雪丽非常兴奋。
「你钓过鱼吗?」赫尔问道。
雪丽连连摇头,野人岭被虫海包围,就算他们进出也不是很方便,河流离他们实在太远了,别说钓鱼,在走出野人岭之前,雪丽甚至没有吃过鱼。
「钓小鱼非常容易,上钩之后只要一收钓竿就可以了:但是钓大鱼,特别是海里的那些大型海鱼,太快收杆,只会扯断线或者折断钓竿,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线放得很长,让鱼游到体力丧失殆尽,然后就会被钓上来。」
赫尔说道:「哈伦受了这一次的惊吓,肯定会认为这里难以待下去,他要么弄一大笔钱然后逃走,逃到偏远的流放地、甚至新大陆去,要么就是请求庇护,能够庇护他的就只有那边的人,不过他得给对方一个庇护他的理由。」赫尔说道。
「他有那样的理由吗?」雪丽并不相信。
「有,哈伦并不是没有任何价值,别忘了,他至少知道齿轮和其他几个人。」赫尔说道。
「你立刻给齿轮那边发个消息,让他和另外几个人尽快改头换面。」赫尔命令道。
想要监视老骗子哈伦,就得住在这里。在一个侍者的引领之下,赫尔上了三楼。
沿着楼梯上去就是—个大厅,大厅布置得金碧辉煌,布置这里的装潢设计师,肯定有黄金喜好症。
眼睛能够看到的,全都是黄金的颜色。
那是真止的黄金,墙壁和天花板上贴着金箔,窗子上镀着一层金,家俱不是描金就是贴金,摆设下是漆金就是镀金。
大厅的正中央有一张金色的大床,连上面铺着的床单都是金色的绸缎,用金丝锈出的花纹,床上或躺或坐着几十个女人,这些女人每一个都姿色不凡,丝毫不比雪丽和安娜逊色。
对於这个地方,赫尔早已在预料之中。
这个俱乐部既然有毒品、酒和赌博,自然也少不了女色。
看到赫尔带着两个女人上来,并没有人感到惊讶,显然这种事已司空见惯。
大厅后面是一排客房,房间传出阵阵销魂的声音,赫尔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那位总经理的口中,赫尔已知道老骗子住在哪个房间。
在赌场上刚刚输了一把,哈伦头也不回进了自己的房间,连女人都没有叫。没有找女人,就说明他在房问里面抽鸦片。
赫尔要了隔壁的房间,这里的房间隔音都相当不错,一进入房间,安娜就在墙壁上设置起魔法阵来,很快旁边的墙壁就变成玻璃一般透明。
透过变得透明的墙壁可以看到,哈伦就像是一只懒猫一样蜷缩在床上,旁边的小桌子上点着灯盏,他拎着一根烟枪,在那里吸着,房间的窗帘全部拉着,抽鸦片的人害怕阳光。
灯光下老骗子的脸更显得阴沉和浮肿。
足足抽了半个小时,老骗子才放下烟枪,盘腿坐了起来。
刚刚损失了六万弗里,对於老骗子此刻达到几十万弗里的财产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这个赌技高手的出现,却让他不敢再去赌场。
没有了赌场的收入,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就得劲用自己的钱,在这个地方钱是不能够省的,他如果想要节省几个钱,后果就只会有一种,那就是被扔出去。
不过就算还有钱,他也感到这里已不安全了。
在他看来最后那张牌绝对不可能是运气,十有八九是荷官动了手脚,要不然他拿到的怎么可能是最不想要的牌,还有他莫名其妙翻十倍,也不可能是他的身体出毛病。
除了赌场,没有人敢在这里出千,所以这只能是一个圈套。
这同样也是一个警告,警告他再也不要出现在赌场之中。
哈伦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从赌场捞钱肯定会让这里的人反感,所以他从来不敢多捞,每天赢一两千就收手,没有想到这样也没用。
这个地方再也待不下去了,看来不得不考虑最后的退路——找那群人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