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思，总是很难猜测。

姜雨凝的心思，或许她自己也都无法了解。

但周衍在获取曾经的那份记忆之后，便忽然间明白了，因此他整个人都似忽然间被冷水淋透。

这一世，姜雨凝是他最爱的人，而一个人若是被迫要去怀疑自己最心爱的人，这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只是，之前有太多复杂的局势，迫得他不得不如此。

足够的利益，可以让人足够的疯狂。连轩辕老祖都没有踏上那一条不朽之路，如今他周衍拥有不朽邪魂的潜能，必定会有许多针对他的手段在修炼之路上等待着他。

正是如此，周衍甚至连姜雨凝都怀疑过。

但现在，他不怀疑了。

因为姜雨凝甚至为他，放弃了上一世的命魂！命魂是什么，之前周衍一直不能真正的彻底了解，这次忽然获得这一部分的记忆，他终于想明白了。

放弃命魂，姜雨凝的上一世就会死，要活出下一世，就会丧失包括本身的修炼天赋等等一切。

等于，她是为了雷衍王那句‘两小无猜’的话，而重新轮回，活在了周衍的身边，默默的守护，和他一起成长。

她是上等位面的公主般的身份，天赋极佳，才情容貌等更是绝顶，相比起万界神女穆清颜，也是春花秋菊各擅胜场。可她放弃了所有一切，进入一个圈养地的监狱世界，只是为了陪伴在自己身边，随时有迷失、殒落的危险。

或许，姜家对不起雷衍王，对不起自己，或许她最初只是真正的认为那个培养完美灵魂的计划可以按照约定执行，根本没有想什么结果。

一切，与她并无太大关系。

但她却付出了太多。

失去命魂，就和雷衍王失去自身的完美尊魂一般无二，这结果，还用想吗？

周衍的拳头紧紧的握住，指甲掐进了手心。因为他已经明白了姜雨凝的良苦用心，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些想到这一点，这样圣女姜雨凝就可以不用取出自己的命魂，自己就可以拦住她这么做了。

只是，命魂已经取出，如今还流落到了幽冥界，已经再无法挽回。

这就像是完美尊魂、不朽邪魂一般，一旦被取出，就再也回不去了。

……

周衍随手收回手心之中的记忆晶石，他准备踏足幽冥界的范围。

时空锁魂塔留下的雷衍王的、传承和真虚天禁，这一切如今已经全部融合，完成了传承，时空锁魂塔之中并不适合再停留。

周衍也没有将心情放在姜雨凝的事情上，因为他现在只能不辜负姜雨凝的厚望，拿到命魂，完成自己的蜕变，将自身的灵魂更进一步，再想办法救回古曦。

幽冥天桥功法启动，同时曾经用过的魂牌，周衍再以符文重新炼制一番之后，也拿了出来。

随后，他撤离了天机屏蔽，同时收回了杀灵神石。

他化身成为一个普通人的幽魂形态，和所有的五魂使者之上的幽冥修士几乎没有任何不同，但他留下了一缕穆清颜的血脉之气。

也只有通过这一缕血脉之气，也只有穆清颜才会明白，他来了。

这或许也是曾经穆清颜留下血珠的一点儿附带的作用。

有了轩辕老祖的提点，对于天机屏蔽之法自信，周衍确信，除了有血脉牵连之人外，几乎已经没有其他人能算出他的身份，得知他的下落了。

在别人眼中，他周衍，在踏足时空锁魂塔的刹那，便已经陨落，身死。

这就是瞒天过海的神通。出了时空锁魂塔，他周衍也不会再与原来的灵魂有重合的趋势，他不承认，任何人都不会知道。

这就相当于是一次新生，但也只有这样的手段，他才可以不起波澜的进入并离开这个世界，真正的当一个旁观者。

此时，幽冥形态的周衍，出现在了一方幽冥古城的上方，衍化的八抬大轿如一片宫阙，自古城上方飞过，隐约感应到了古城里有大量的修士聚集。

“幽冥神女竟是邀请姜家才俊于三天之后论道，竟是要证道天心剑体的大圆满？”

“似乎双方郎有情妾有意啊！”

“若说这世间还有能配得上神女的才俊，除了姜家、血蛮古地、落月萧家等家族之外，也找不出几个真正大能耐的人物了。”

“具体不知，神女此次实力精进，听闻是炼化了部分圣女命魂，就是不知姜家人如何想了。”

“具体如何，三天之后去看看便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