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城到明宁城这几千里的距离,易邪自然没能让这位城主之子好过,以吴穹的修为,御气凌空显然是绰绰有余,但可惜易邪没那么好心任由他翱翔于空,直接出手废掉了丹田和气海,使其修为跌落到肉身境圆满的层次,并且永远无法恢复。
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吴穹这小子逃跑,而让吴穹彻底绝望的,却是因为易邪一句话。
当时,废掉了吴穹的修为后,御林铁卫首领王鱼立刻询问易邪,应该如何让这位修为几乎尽废,等同凡人般的城主之子跟着上路呢?是不是也给他准备马匹,亦或是羁押在马车之中?
可谁知易邪的回答却是出人意料:“一个阶下囚,还用得着骑马?走着!”
于是,吴穹就依照易邪的话,硬生生用一双腿在三天之内走了几千里路,或者也可以说飞奔了几千里,中途好几次,把他累的昏厥过去,易邪便命人泼冰水将之激醒。
寒冬腊月,往一个修为只有肉身境的武者身上浇灌冷水,那滋味可想而。之后,吴穹因此感染上了风寒,浑身无力,连走道都他娘费劲,看到吴穹那副惨状,几位仙宗女弟子都有些于心不忍,但易邪没发话,谁好去替一个罪臣之子求饶?
毕竟吴穹是那位处心积虑,联合魔门之人想要加害他们的吴城城主吴海富的嫡长子啊!
看着躺在地上,如病狗般虚弱不堪的吴穹,易邪依然无动于衷,命人用一根长绳将他的脚踝与马车拴在一起,然后一路拖行而去,烟尘滚滚,留下一地血迹。
饶是肉身境皮糙肉厚,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几百里路程不到,吴穹浑身就变得血肉模糊,幸好这是冬季,鲜血结痂凝结的速度很快,否则早就失血而亡了。
被易邪如此折磨,吴穹彻底失去生存的信念,一心只想求死,他本以为再经历了几次这样的折磨后,就能彻底的离开人世,想到这里,他嘴角便不由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对他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可万万没想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站出来一位玄武仙宗的弟子,自称手里有些创伤灵药,并不珍贵,但给肉身境武者服下去以后,却是能使皮外伤立刻复原!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每行拖行至五百里,便会有人给吴穹喂下一枚疗伤丹,浑身迅速结痂,愈合如初,然后接下来又是一顿残酷拖行,等到浑身血肉再次模糊的时候,依然重复这一步骤。
如此循环下来,短短三日时间当中,吴穹差不多脱了六七层皮。
众人纷纷感到解气的同时,也对易邪有些发自心内的畏惧起来,这位可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啊,如此残忍冷血的心性,岂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常年历练,行走于江湖的朱雀仙宗弟子王轩宇无论是接人,还是待物,直觉都非常敏锐,也正因如此,他对易邪越发恭敬和谦卑,易邪身上那股戾气与杀气,藏于内,而不表于形,怒则雷霆,杀伐果决!这分明是从死人堆当中历炼出来的恐怖心性。
对易邪感到恐惧的同时,王轩宇也很好奇,易邪不过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人而已,是从哪里历练而来的这份心性和手段呢?
好奇归好奇,但王轩宇可没有那份胆量去打听。
而此时,面对易邪那犀利的话语,闫大年晃了晃身上肥肉,笑道:“哪能啊!我闫大年可不是吴海富那种人,吴城的事我都听说了,吴海富这个老匹夫,竟然敢和魔门之人勾结,简直是胆大包天!”
说到这,闫大年淡漠地看了一眼吴穹,又道:“如此对待他儿子,不过分。若换做是我,还不得将他抽筋扒皮,放入火炉当中活活炙烤而死?”
“我日你姥姥!”
听到闫大年这话,吴穹突然暴走,勃然大怒道:“闫大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能当上这座城池之主,还不是凭借你爹的本事?有什么资格在这对老子指手画脚的?我看你之所以不敢和魔门之人勾结,全都是因为遗传了你爹那胆小如鼠的性格,怂包一个!”
“哎哟哟,你他娘的敢骂我?你完蛋了!”闫大年眼中顿时蹿出一道怒火,随即转头看向易邪,有些狰狞地问道:“不知这位少侠,可否将吴城罪臣之子,交由我闫大年处置?”
不得不说,闫大年胖虽胖,但待接人待物的本事一点也不比王轩宇差,自从跨马出城,望见易邪的第一眼起,就发现了易邪的与众不同,虽然眼前这位黑衣少侠与其他少年都是来自仙宗,但别人看向他的眼神里,却是充满了尊敬,甚至是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