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其实很简单。
方烈由爱生恨,萌生杀意,想出了一套毒计,开始暗中关注孟晨几人的一举一动。孟晨几人外出执行任务,他与同伙立即跟了上去,先是绑架了窦苞的父亲,然后抓住机会将一封催命信给了窦苞。
这之后,他继续暗中观察孟晨几人,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敢抛头露面。孟晨几人完成了任务,踏上归途,他尾随其后,发现窦苞终于动手了,放倒了孟晨三人,这才胆敢现身,想要杀了窦苞灭口。
这些是方烈的说辞,至于有没有水分,还未可知。
出了这种事,谁还会彻底信任方烈?
第一个提出质疑的是东海这个老油条。
“孟晨,我感觉这小兔崽子在撒谎。”东海暗中警告孟晨。
“何以见得?”孟晨问道。
“凡事都要讲究合理二字,这小兔崽子所说的话明显前后矛盾,他既然连窦苞都想杀,证明早就做好了消灭所有人的打算,既然如此,又怎会留窦苞他爹的性命?依我看,窦苞他爹早就死翘翘了,方烈之所以说这人还活着,只是权宜之计。”
“是有这个可能。”
“他说自己有个同伙这件事估计也是胡扯。同伙越多,事情越容易败露。残杀同门,这严重违反龙胆镖局的法规,是杀头重罪。在镖局里面,他身边前呼后拥,跟着一大帮子人,但是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情,他根本不敢带太多人。与其带同伙增加风险,还不如一个人单干。绑架窦苞的爹很容易,绑架完直接杀了,然后再跟踪你们,做这些事有他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第二个人。”
东海这番推断依然合情合理,让孟晨找不到辩驳的话。
“信我的,别管那小兔崽子说什么,直接一刀杀了他来个干脆。就算你们被他牵着鼻子走,找到的充其量也不过是窦苞他爹的尸体而已。要是窦苞他爹还活着,老爷子我跟你姓,改名叫孟东海,你看如何?”东海对于自己的推断十分自信,甚至不惜以姓氏作为赌注。
换做平时,孟晨或许会跟东海调侃两句,现在却没那个心情。
孟晨深思熟虑一番,最后还是拒绝了东海的建议,无奈道:“我知道你说得对,可是这件事关系到窦苞他爹的性命,哪怕有一丝机会,也不能放过。你看窦苞这一路上挂念父亲安慰的样子,你叫我怎么忍心扼杀他这一丁点希望?哪怕方烈在撒谎,也得信他一次,跟他走到最后。如果窦苞的爹还活着当然最好,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再收拾方烈也不迟。”
“就怕到时候再想收拾方烈就难了。”东海怪笑一声,也不知是在笑孟晨感情用事,还是在笑别的方面。
……
数日之后。
五人队伍终于回到了龙胆镖局,遥遥望去,已经能够看到那高耸的城楼了。
方烈声称把窦苞的爹藏在了龙胆镖局附近的一处地窖里,再往前走走就到了。窦苞急于见到父亲,催促众人快点赶路。五匹快马急速飞驰,绝尘而去,距离龙胆镖局越来越近。
窦苞的爹是生是死,答案即将揭晓。
当众人跑到半路的时候,方烈的眼神陡然一变,使劲一拉缰绳,催动马匹脱离了队列,冲向了另一个方向。
方烈与孟晨四人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抓住这个机会,气沉丹田,用腹语猛然发声:“爹!我是方烈!快来救我!”
腹语跟传音一样,都是发声的小技巧,算不上什么太难的本领。
方烈的嘴巴虽然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可是腹语依旧能够发声,只不过声音听起来古怪了一些。
这里距离龙胆镖局已经不远了,凭这个喊声,足以把声音传到镖局的城楼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