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长老供奉全都阴沉着面色,双瞳在石供奉和二长老两张老脸上来回逡巡。尤其是那二长老,此时此刻已经在如观赏一件货物般,上下打量着月儿的身形了。
不时,还微微点点头,似乎在表示认同!
月灵见了,不觉大急,整个宗门的女弟子都清楚,进了二长老的门,可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月灵当初就是怕被这老淫棍看上,才在脸上纹了只毒蝎,以此明志!
谁知现在,月儿又遇到了同样的厄运!
“石供奉此言差矣!”
然而,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白衣白衫的中年人却是轻笑一声,淡淡道:“内门大比,生死无怨!既然上了这个台子,本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我们身为长老供奉,对弟子的生死,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又岂会出现为徒痛心之态?二长老浸淫魔道也数百年了,心性岂能如此幼稚?石供奉以此将这女娃赔给二长老,却是太小瞧,也有些侮辱他老人家了!”
心下不觉一滞,石供奉眼睛微微一眯,紧紧盯着那人,却是没有说话。
二长老也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哼出声。
无所谓地笑了笑,那人接着道:“倒是我座下有一弟子月灵,乃这女娃儿的姐姐。若是她们姐妹二人能同处一室,互相切磋,当真会突飞猛进,在双龙会上立下大功吧!”
“白供奉,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要与老夫争这弟子了?”不觉轻哼一声,二长老阴鹫着双瞳,冷冷道。
哂笑着摆了摆手,白供奉淡淡出声:“我要与你争,你争得过吗?老夫只是为宗门着想,说一个实情罢了。两姐妹心意相通,互相辅助,对宗门日后的实力发展最好!”
“你……”胡子忍不住抖了抖,二长老满面怒色,却是无言以对。
眼睛一眯,石供奉冷冷出声:“白供奉,你这是什么意思,以供奉之尊,压制长老吗?”
“嘿嘿嘿……难道不可以吗?石供奉,你平常不也这么干么!”这时,又是一声赤裸裸的讥笑发出。
众人转首看去,却见那人是个全身麻布长袍,身材瘦小的干瘪老头。此时此刻,正一边调笑,一边挖着耳屎,竟是对那石供奉赤裸裸的轻蔑。
脸色微微沉了沉,石供奉轻哼一声:“戚供奉,你也想来插一脚?”
“当然,事关宗门未来弟子的实力,老夫当仁不让!”咧嘴一笑,戚供奉不禁抬首挺了挺胸膛,一脸你能把我如何的表情,直将那石供奉气得双拳忍不住紧紧攥了起来。
邪无月在一旁看的,心下冷笑不止。
这白供奉和戚供奉,在供奉之中分别排在第三和第四位,二人联手,算是能够与这石供奉分庭抗礼了。
本来,他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也没什么大怨。
可惜的是,这石供奉自从跟大长老他们搀和在一起后,自觉势大,便有些目中无人了。同时贪婪心作祟,想要独吞这精英弟子的名额。
于是便想方设法除掉那些竞争者,最后就惹到了这两位供奉头上。
他们的弟子,奎狼月灵二人,当初被莫名其妙地发配到杂役房,他们还不觉得怎样。但最近,鬼虎经常设计找茬,将他们门下弟子一一除掉,他们才发觉,被这群家伙盯上了。
没办法,在得知两名爱徒在杂役房干出功绩后,他们便尽快联络势力,将他们二人弄出来,同时与石供奉他们也势成水火了。
可以说,白供奉和戚供奉二人的联手,完全就是被石供奉他们给逼的。
不过这也好,终于有人可以牵制一下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了!
邪无月嘴角划过一道邪异的弧度,而后抬首看向众人,朗声道:“你们都别吵了,本宗知道,伯乐相马。遇到千里马,谁都想收为己用。不过,你们想收,怎么也得征询千里马的意见吧。若是到时师徒不和,浪费了一匹千里马,可是宗门损失啊!”
听到此言,众人皆是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接着就一脸期翼地看向台上的月儿,想要让她拜自己为师。
邪无月也是看向月儿道:“内门和外门不同,内门弟子修炼,都有师父指导。你想要拜入谁的门下,现在就可以说出来!”
眼中一片迷茫,月儿环视四周,看到的却都是一张张虚伪的假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远处的月灵则是一个劲儿地向月儿使眼色,让她拜入白供奉门下!
“丫头,不想死的话,重返杂役房!”
突然,一声苍老年迈的声音陡然传入她的耳内,让她忍不住一怔:“经过这三个月的经历,你当明白,强者从不问出处!”
身子微微震了震,月儿低首沉思许久,看着手中的那把弯刀,不觉眼前一亮,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猛地抬头,躬身大喝道:“启禀宗主,月儿做出决定了,请您将我重新发配回杂役房吧!”
什么?
眼瞳不觉一凝,所有人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全都怔住了,久久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