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清幽的凉亭内,坐着一个极为慵懒的少女,光着一对稚嫩的小脚丫,在穿梭于亭下的溪流中,百无聊赖地拍打着水漂。
仔细看去,却正是前些时日刚刚大闹了一番杂役房的庞玉娟无疑。
自那事之后,阳煞他们回来,自然将他们好一番训斥,不过先有口实在前,又有内门的长老爷爷和石供奉撑腰,他们倒是丝毫不惧的。
顶多被训两顿,也不痛不痒!
阳煞他们也无奈,不想把事情搞大,便将且把他们关了禁闭,不准他们出去惹事了。在这无聊的日子里,玉娟只好独自一人拍打着水面,自娱自乐了。
“玉娟师妹,如此闲情雅致在此戏水啊!”
突然,一声轻笑响起,玉娟甩动的两只脚丫微微一滞,而后转首斜睨向了那声音传来之处,不屑道:“哼,那么还能怎么样,我们两人现在都被禁足了,出不了这精英门的结界。不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岂不要无聊死了?”
嘴角划过一道邪异的弧度,赤峰轻抬脚步,来到了她的面前,在她耳边细语几句,她登时便眼睛一亮,惊喜叫出:“真的,你连你爷爷的破天戟都拿来了?”
“嘿嘿嘿……不是我拿来的,是爷爷他给我的。他早就料到,我们今日肯定会被那三个老家伙圈起来,所以提早把这七品魔宝交到了我的手里。要知道,这破天戟可是专破结界之物,就算那三个老家伙在精英门外设了结界,我们也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得意地挑挑眉,赤峰不由大笑出声。
玉娟听了,也是万分惊喜,忙不迭地跳到了地上,拉着他的手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出去吧,趁他们还没回来,好好出去玩玩儿!”
“哎哎哎,玉娟师妹,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
然而,玉娟那丫头已然喜不自禁了,可赤峰却是如颗钉子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眼中散发着邪异的光芒。
玉娟看了他一眼,一脸不解,他却是大笑声道:“师妹,这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我爷爷将这破天戟给我,也是有任务的。不然只是关个禁闭,他老人家可还没这么着急。我们要想出去,也必须得完成他老人家的吩咐才是!”
“什么事,你说啊,反正我们两个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拍了拍微微耸起的胸脯,玉娟十分坦然道。
微微点了点头,赤峰不觉轻笑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让我们再去嚣张一把而已。你知道今天,为何那三个老家伙要把我们关起来吗?还禁止精英门的人,随意出入!”
“为何?”扑扇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玉娟一脸迷茫,问道。
不觉哂笑一声,赤峰不置可否道:“我若说出来,你一定不会相信,我们去杂役房大闹了一番后,那杂役房居然要摆赔罪宴,向我们请罪!我们两人的爷爷,还有那三个老家伙,就是代表我们去接受他们赔罪的。这种情况下,我们若是再出现在那里,好好羞辱他们一番,他们必然被逼急了,到时候爷爷他们也就有由头,把这杂役房端掉了。所以为了不把事情闹大,那三个老家伙才把我们圈在这里的!”
“什么,还有这种事?”
不觉一愣,玉娟在呆了片刻后,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后便满脸轻蔑道:“这杂役房究竟是哪个长老供奉做主啊,也忒没种了。左脸被打了,居然还把右脸伸过来挨打,这种货色居然也配内门供奉长老们绞尽脑汁对付,也太奇怪了吧,嘻嘻嘻……”
赤峰也是嗤笑着点点头,继续爆料道:“我听说主持杂役房的人,是个弟子,并非长老供奉,否则那些老家伙哪里能耷下这般脸面。而且,他似乎是宗主亲派的亲信,所以长老供奉都给他个面子。不过,估计此事一过,那帮老家伙再也不耻与他为伍了!”
“亲信?嘻嘻嘻……宗主一向提倡精英选拔要以才为重,结果到了自己身上,还不是让自己人主持大局么。派个弟子跟长老供奉斗,这不是找死么,难怪他现在怂了,要磕头认错了!”玉娟不由嬉笑一声,眼中闪过顽皮之色,一抓赤峰宽大的手掌,便急不可耐地向外跑去:“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我们不是有任务么。我倒想看看,究竟是杂役房哪个弟子,如此不自量力,敢接这么个大担,最后搞得自己灰头土脸的!”
赤峰也是轻笑着,随着她向结界外跑去:“估计就是个笨蛋,当初为了讨好宗主,才硬着头皮搞出这么多事的。现在玩砸了,宗主也给他收不了这烂摊子,他只好投降了,哈哈哈……”
玉娟听到,也是讥笑连连,一个劲儿地点着头,而后二人便急速向结界外冲去!
嗖!
突然,破空声响,二人正向外冲着,一道白色绸缎却是兀然向他们这里射来,直取他们二人脑袋。
眼瞳忍不住一缩,二人不觉心下大惊,身子急急一滞,头一仰,便躲了过去。
碰的一声,那道白缎如把利剑般扎入了对面的山壁中,一道白衣少女款款从空中落下,踩在了那白缎上,明眸皓齿,面上却带着浓浓的煞气,冷冷地看向二人道:“今日精英门封山,所有弟子不准外出,尤其是你们两个戴罪之人,难道不知道吗,还想去哪儿?”
“呦,我以为是谁没事干,敢来拦我们两个的路,原来是白练师姐啊!”抬首看了那女子一眼,玉娟不觉嗤笑出声:“师姐,白供奉他虽然跟我们二人的爷爷不对付,但你也用不着处处针对我们吧。”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白练不置可否:“爷爷他虽是门中供奉,跟某些人也相处得不甚愉快,但这跟我都无关,我也不会将这份仇怨带到这里,我不过是在维护宗门规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