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搅黄这单生意?”
吴然东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沉吟不语,卓凡紧紧地盯着他,却是蓦地露出一副诡异笑容,幽幽道:“可以说活原因吗?若是理由充分的话,我可以放弃这单生意,如你所愿!”
什么?
不由一惊,吴然东不可思议地看向卓凡,面上阴晴不定:“你不是要用商道吗?若是这单生意不成,你怎么借用我家商道?”
“这个你不用管了,反正我就是这么随性的人,呵呵呵……”
眼中精芒闪烁,卓凡用满是蛊惑的声音道:“二公子,你在商行的地位我相当清楚,姥姥不亲,舅舅不疼的,正事插不上手,杂事也用不着你做,可谓是废人一个!”
“你……”
“你先别否认,我说的是事实!”
不觉哂然一笑,卓凡继续道:“插不上手的你,管不了商行,实力太弱的你,又改变不了我的心思。此时此刻,这单生意成功与否,就决定在我和你爹与大哥三人手中,别人都改变不了。而你若是能影响你爹和大哥的话,早就这么做了,还用得着来找我?所以,现在能完成你意愿的,只有我了,而我不过是想听一个正当的理由而已,难道这一点,二公子都说不出来,只是因一时气愤,才来惹是生非的吗,那跟小孩子有什么区别?难怪你爹看不上你了!”
嘴唇微微抖了抖,吴然东紧紧地盯着卓凡不放,但是许久,却是无奈叹口气,了然道:“好,你想听原因是吧,那我告诉你。我恨这个商会,我不想让它把生意再做大了,我想毁了它,可以吧!”
“为什么,你可是商会二公子,真正的上层人物,受益者啊!”
不觉轻笑一声,卓凡径直找到一块巨大的碎石上坐下,看着他那愤怒的样子,幽幽出声:“这种话要是出自那些护卫之口的话,我还可以理解,毕竟对老板有怨言,在所难免。可是你作为继承者,不把你的竞争对手,大哥吴然泽作为眼中钉,偏偏想要毁了家业,对谁也没好处,我只能说,你是个败家子了,要败掉祖宗基业。还是说,你不满大哥在家中地位,嫉妒于他?这也对,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一口气毁了,一拍两散,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这样的人我以前也的确见过……”
“你才是那种人呢,我吴然东顶天立地,即便净身出户也无所谓,怎会贪图商会的名位?”
“那为何……”
“太无情了!”
眼皮不禁眯了眯,吴然东恨得咬牙切齿:“你也去过商会,看到那些人奴颜婢膝的丑态了吗?”
眉头一掀,卓凡思量少许,淡淡点头:“我觉得还不错啊,服务到位……”
“那是你的感觉!”
恨恨地咬咬牙,吴然东心中似乎憋着一股怒气,怒吼出声:“我们海川商行一向对客人恭敬有加,所以生意做到五湖四海,这也是我以前的骄傲。因为我觉得生意就该和气生财,大家礼敬相待,方能成事。但是后来,我才发觉,这样的和气生财,最后变成了一种软弱。对于一些高层,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也就算了,但是最后连人命都弄出来了,依旧要维持那点生意关系,就太屈辱了。”
“做生意本就讨价还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可是你若对我不尊,我何必对你有仁?我们已经做得够大,用不着像一些刚起步的商贾那样,卑躬屈膝了……”
“天真!”
然而,还不待他说完,卓凡已是轻笑一声,不屑地撇撇嘴道:“难怪你老爹把你晾到一边了,你这样迟早出事。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立于天地,不必委曲求全了,却孰不知,依旧在真正强者掌控之中,只要行差踏错一步,马上家毁族灭的下场!”
眼皮微微一抖,吴然东不由惊道:“你也这么说?”
“当然,自古富不与官争,不是没道理的!”
不觉失笑着摆了摆手,卓凡深深地看向他,眼中精芒一闪,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般:“二公子,那次闹出人命的事情,对方是不是显贵之人,你们惹不起啊?”
眼皮一抖,吴然东狠狠点了点头,咬牙道:“三年前,陪我一起长大的兄弟,因为自家妹子被城主百里景玉强抢,闯入城主府救人,结果二人双双惨死。那时我要带人去掀了他的城主府,结果被我大哥告密,老爹把我锁了十年才放我出来,就怕得罪那个废物。那时我才知道,我们商会是多么弱小!”
“以前商会中人总是嘲笑百里景玉无能,整个聚金城的实权都在我们手里,但那次……我才知道,应该被嘲笑的是我们自己。一个无能之辈,就能让一个汇通五州的大商会护卫惨死,都不敢吭一下气,那要是一个有能力的城主来了,我们还能立足吗?表面光鲜的商会,原来是如此孱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