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月的问题，让聂雪云一笑。

“我说发现你是一个偶然，你相信吗？”聂雪云笑道。

“不信！”宛清月冷声道。

“自从宛昊死……不对，应该是消失之后，我以为他死了，可是我知道，那时候庞柔应该已经临产过了，即便他们二人真的死了，也一定会设法保住自己的孩子。于是，我便动用手下的力量，开始对你进行找寻。当然，你一个小孩子，又无特殊的印记可寻，所以我只能让人打探孙宏海和崔红缨的消息。直到十年前，孙宏海的魂牌破裂了，我便知道孙宏海已经死了。以孙宏海的实力，他若身死，只要在星域之中，应该都会产生一些动静，不至于默默无闻。”

“于是，我便是猜想到他们二人应该是带着你离开了星域。然后我便去千国小域进行找寻。可惜，我没想到孙宏海和崔红缨带着你藏身到了那么隐蔽的地方，我几乎将千国小域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你们。几年之后，我不甘心，便又一次的去了千国小域，重新再进行找寻。终于，发现了崔红缨。”

“后来的事情，你便也知道了。找到了崔红缨，我便带着你进入了星域。”聂雪云淡淡的说道。

聂雪云说的轻松，可是宛清月却听得出来，聂雪云找到她，着实费了很多功夫，说是千辛万苦也不为过。

“你如此找我，为的只是培养我，然后让我去杀了左淳？”宛清月轻吸了一口气，又是问道。

“这是第二个问题？”聂雪云红唇微翘，问道。

宛清月点头，道：“就算第二个问题吧！”

“那你白白浪费一个问题了，因为事实就是这样的。对于左淳，我实在下不了手。他虽然暗杀了宛昊，可是他对我一片情深，更甚宛昊当年对我，我如何能够杀了他为宛昊报仇？宛昊对不起我，左淳爱惜我，我聂雪云虽然一生杀人无数，却也无法对痴情于自己的人下手。”聂雪云低沉的说道。

“可是……在我心中，宛昊才是我最爱的人。他的仇，我无力去报，却很想为他报仇。所以，这个仇，只能靠你去报了。你是宛昊的女儿，你有这个责任！”

宛清月听着聂雪云的话，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心中的复杂和矛盾。

一个男人对她极好，她却不爱！她爱到极处的男子，却并不爱她。正是这种复杂的关系，让聂雪云活得有些疯癫，甚至有时候看起来有些心理上的扭曲。

“好，那第三个问题。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徒弟？”宛清月眼眸一抬，盯着聂雪云问道。

聂雪云神情一怔，随即摇头道：“没有。”

“你撒谎！”宛清月怒道。

“呵呵，我聂雪云从不撒谎，要么不说，要么就是说真话。你在我眼里，不过是我为了想要替宛昊报仇的一个工具罢了。”聂雪云不屑的笑道，“你是宛昊的女儿不假，却也是庞柔的女儿。那个女人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将你当成自己的徒弟？”

“你心中真的没有丝毫将我看做是你的弟子？”宛清月冷声问道，心里却在颤抖着。

“从来……没有！”聂雪云邪笑道，“现在三个问题，我已经如实回答你了，你可以杀了我了。”

“你走吧！”宛清月收回了月牙匕，冷冷的说道，“我没有理由杀你。不过，从今之后，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你放走了我，不怕我找到宛昊和庞柔，然后将他们都杀了？”聂雪云冷笑道。

“如果你敢这样做，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宛清月冷然的说道，但她心中相信，聂雪云不会对她的父母做出伤害之事来。因为如果聂雪云真要杀死宛昊和庞柔，当年便不会没有和左淳一起参与了，更不会千辛万苦的找到她，想着给宛昊报仇。

宛昊和庞柔未死的消息，可能是给聂雪云造成了一定的冲击，但是等她冷静之后，宛清月相信聂雪云知道该怎么做。

况且，和聂雪云相处这么多年，宛清月也知道聂雪云的脾气，不过嘴硬面冷罢了。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人，身有柔肠，奈何情无可寄，是以才会这般半疯半癫！

“呵，那我等着。”聂雪云冷冷一笑，随即看向庞易仙，冷声道：“庞宫主是否也肯放我离开呢？”

庞易仙笑道：“聂杀皇请自便，问玄宫并无强留之意。只望聂杀皇能够将老夫先前之言，记入心中。宛昊夫妇的生死，如今可就在你的手上了，莫让人生再次后悔啊！”

“你就不要对本杀皇心存指望了！”聂雪云哼了一声。

庞易仙只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