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也是个臭脾气的人,越是有人争执就越是要争执到底。钟水月想也没想,应道,“对,就是如此。不过我爹他老人家已经入土为安了,叫他来作证是不可能了。我可以送你过去。”
说罢,顺势拿起靠墙的棒,朝卫长风移步。
卫长风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神情跟着紧张了一下,见钟水月没再追上来才放下心,脸上又换成自信满满的表情。
“要想证明这件事也不难。我就当是你爹肯教你好了,那么能不能酿出一壶好酒就关乎你的聪明劲。聪明不够,有师父教也没用。所以本官要测测你的智慧!”
卫长风说完,又回以一任性的笑容,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哎呦我去,这男人是妖孽吧,大晚上的不睡觉非要测我智商。我的天,这是造了哪门子孽。钟水月心里已经吵翻了,要知道她就是痛快痛快嘴,是个成年人都知道,这都是玩笑话。但他偏偏当真了,而自己也已经骑虎难下了。
经过一番心里的崩溃与重组之后,钟水月面目表情的答应了。
“怎么测?”
“想办法让牢里两位开口说话,承认罪行,本官就算你赢,并宣布你为大河塘县第一聪明人!”卫长风淡淡然的说着,可心里已经笑的不成样了。
钟水月则是一脸阴沉,几乎暴走,最终拿起了酿的一坛酒,朝卫长风冲去,“我,我先杀了你再说!”
钟水月一路狂追,卫长风连跑带逃,嘴巴却欠揍的很,“是你自己答应的,我可没强迫你。若果觉得难度很大,做不到的话,可以放弃。我是不会嘲笑你的!”
“滚!”钟水月愤愤一吼,周边树叶落了无数。卫长风逃到屋,赶紧把门反锁。
钟水月最终还是没舍得把自己辛辛苦苦酿造的酒砸个稀巴烂。
于是乎,这一夜,钟水月彻夜未眠。而卫长风却睡得尤为香甜,甚至在梦里还在笑。
钟水月则是惆怅啊,这两个训练有素的人,怎么可能开口,除非抓到把柄,可他们有什么把柄?
钟水月苦恼不已。而这时,远处天空绽放无数朵烟花,大小不一,颜色绚烂,钟水月被美丽迷住了,看的失神。
大牢里的此刻,也能看到这漫天的烟花。陈乃霆忽然明白了什么……
那日,竞得了最高价之后,他的屋子里就来人了。那人刚进门就对陈乃霆一通大吼,“你呀,你呀,怎么可以干这种蠢事?你知不知道花高出正常人三倍的价竞争一家客栈是任何商人都做不到的。你现在是个商人,却犯了商人的大忌,知不知道给组织带来多少麻烦?”
陈乃霆不服,“不是你说要竭尽全力竞得客栈吗?怎么反过来怪我了?”
“我是让你这么做,可我没想到这个大河塘县还有这么几个傻子?邱家跟郝家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这般的不惜代价。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应该避其锋芒而不是迎风而上,你懂吗?”
第五十四章 他们注定的牢狱之灾
陈乃霆一听这话,脾气跟暴躁了,怒吼道,“这我怎么知道,你又不通知我,我哪里敢随随便便违抗上头的命令!”
那人为此呲牙大叫,脾气也被陈乃霆带的有些暴躁了,“所以我说你做事从不用脑子思考。你想想,如此高价格的竞价,肯定会引来卫长风的注意。即便你得到了客栈,日后这家客栈也只会是人家眼皮底下的玩物。倒是我们再想藏身此处,还能安全吗?”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陈乃霆自知理亏之后,脾气稍微收敛了一些,但是语气里还是充斥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那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人脸色一沉,目光深邃有毒,言语里也是冰冷的发触,“我自会处理!”
说完那人就离开了,且再也没出现过。
时至今日,陈乃霆与乔忠被困大牢之中,看着满天的烟花,他才明白过来,上头是想他死啊。故意让乔忠栽赃嫁祸给缪络,而扩大自己的嫌疑,这是一石二鸟。
大概就是在那天开始,上头担心自己这等暴躁的脾气会坏了他们的大事,所以就想出这么一招。
陈乃霆如梦初醒一般,抬着眸,惆怅又无助的望着天空。漆黑的夜晚,烟花将天空打的通亮,但灿烂的光芒下隐藏着另一种意义。
最后,陈乃霆选择了咬舌自尽,乔忠也离开了人世。
等到清晨,衙役们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卫长风亲自检查了尸体,已经凉透了,看来是死了好几个时辰了,而且确实是自杀。
这就让他想不明白了,整个案件,证据只是证明了乔忠冒充缪络,当中陈乃霆只是嫌疑。一切都未,如果是两人作案的话如何配合,他都没有查清楚,人就畏罪自杀了。
这似乎有些不太合理啊,若是已经查到了确凿证据,他们自杀还是能理解的。难道当中还有幕后之人?
卫长风皱着眉静心思索,假设之前的假设都成立。他们两人背后的确是个组织,那么组织选择弃车保帅逼他们自杀倒是可以解释。
可问题又来了,关押他们的大牢守卫森严,怎么让那人钻了空子?
“事发当晚,可有可疑人进来?”
卫长风询问起外头站着的牢头。
牢头摇摇头,十分负责任的回禀了,“启禀大人,事发当晚一切正常。并无任何可疑人过来,且看守的兄弟们都在,连怪异的事情都没有。”
“我知道了,把这两具尸体掩埋了吧。”
卫长风失落的站起身,脑中缠绕着无数谜团,但此刻是无法的,只能留着日后满满思考。
牢头点点头,随后差遣了几位兄弟,一块把人抬出去。
卫长风闷闷不乐的回到县衙,钟水月迎面走来。早就听闻了这个消息,也有些困惑不解,“你说是何人如此神通广大,不翻窗不撬门的情况下就能把这两个人逼死?”
“谁说一定是逼死,也有可能是畏罪自杀。”卫长风斜着眼,好奇她的推测,这丫头竟然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不过还是心生玩味,故意反驳钟水月。
钟水月双手环胸,神情严肃,一副大名捕的模样,心思缜密的分析道。
“有人告你偷窃,赃物是在你家搜出来的,就是猜不透你的盗窃路径。你说你会承认你偷东西了吗?如果是我,我一定会说这是栽赃嫁祸。同样的道理,虽然在乔忠的屋子里发现了面具,也的确证明了此人会武功会易容,也对缪络了解清楚,可以完美的栽赃嫁祸。可是动机呢?动机是什么,乔忠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嫁祸给缪络。还有陈乃霆虽然也形迹可疑,可他跟缪络毫无交集。这些情况下,他们两人完全可以狡辩,但居然自杀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听完钟水月滔滔不绝的分析,卫长风打心眼里赞赏她,不得不说这姑娘聪明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