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风感觉到了肩膀处传来的舒服感,精神才好转了一些,转过头,看了一眼钟水月。
“怎么办?有邱夫人在,这一切都变得十分棘手。”
“不如想办法把邱夫人引开,单独找邱员外。”
卫长风摇头,“不好,这个主意不够好。如果不能一次搞定,日后邱家恐怕会有所提防,我们再想引开邱夫人,测试邱员外就难了。”
“那怎么办?”被他一说,钟水月也觉得事情好像无比的复杂。
“再说吧,我需要点时间重新想个办法。说说你的酒吧,这次的酒酿的还算靠谱,怎么?脑袋开窍了?经过我的测试之后突然会酿酒了?”
卫长风端起酒杯细品了一口,酒划入喉咙甘甜可口,花香味从唇齿间流淌出来,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不得不说这次的酒进步很大。
钟水月看到卫长风难得的夸赞自己,心情也很好,自信满满的笑道,“那是我师兄教的。”
“你师兄?”卫长风纳闷的极了,目光微转,眼神严肃,好像看守犯人一样的看着她,“你不是说你爹丧礼上,你的所有师兄都抛光了吗?怎么这会还有师兄肯理你?”
“还记得张乡吗?”钟水月得意的说道,并且眼神放光。
卫长风想了想,这个名字有点眼熟,但是好像没什么记忆。
钟水月解释道,“张乡是所有师兄里最老实的一个。其实我也很纳闷为何他也没来参加父亲的丧礼。直到又一次,你带我去郝掌柜那,查好掌柜的账本时,看见一些签字是张乡的签字。我才知道他在。我就找到他跟他请教酿酒的事。”
“那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钟水月摇摇头,“不知道,我并没有告诉这些。因为我也担心张乡的为人。万一他变坏了,告诉他不等于自投罗网吗?所以没说,只是以寻常人的身份问他酿酒的方法。他却毫不保留的告诉我了。我想对一个陌生人都可以这般客气,想来应该不是什么恶人。爹丧礼那天他没来,恐怕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你没有继续问吗?”卫长风听到这里也着急起来,转过身,双眸紧盯着钟水月,听她往下说。
但钟水月没有更多的事情了,“没有问。尽管我也很想尽快知道答案。但这个时候追问无疑暴露身份。我总觉得父亲的案子疑点太多,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
尽管卫长风很想尽快知道,但钟水月的话也不无道理,任何事情还得循序渐进的好。所以也没再多问了,转而目光继续落在这坛酒上。
“还记得那个假设吗?”
“什么?”钟水月迷茫,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事情了。
卫长风缓缓开口道,“那个假设的结果就是,即便你爹肯教你酿酒,以你的智慧也酿不出一壶好酒。不过如今看来,这个假设失败了,很显然你的师兄把你教好了。看来你的师兄手艺不差,能把你这么笨的人教好,得有多强大的本事啊,由此推论你爹的本事也不小……”
“喂,卫长风,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拐着弯的骂我吗?”钟水月一听这话就来气,方才还心存愧疚想给他捏捏肩舒展筋骨,如今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
钟水月双手叉腰,怒目相瞪。
卫长风却依旧不急不躁,面色平静,“别急,听我说下去嘛。老是打断我说话,这个习惯不好!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钟水月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反正我已经被你说成是跟天下男人有仇了,嫁不嫁已经无所谓了!”
卫长风嫌弃的瞪了一眼,噘嘴抱怨,“不是叫你别打岔吗!”
钟水月一脸无奈和愤怒,“那你说!”
“既然你爹的本事不小,而你不会酿酒,这就意味着你爹的确没教过你!”
“废话,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还不信,还非得自己证明!现在相信了吧!”钟水月气的开口似喷火。
卫长风又嫌弃人家抢话,狠狠的瞪了一眼。
钟水月不说话,卫长风才又往下说,“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人性。人的本能就是犯了错怪别人,自己读书不好责怪先生教书不严。所以难免不担心你是故意推卸责任。好了,不说这个了,继续往下说。那我就纳闷了,你爹有这么好的酿酒手艺,为何不传给你呢?难道他忍心看着手艺失传吗?”
“没有,他传给那些徒弟了。大概是想让他们传承下去吧。又或者,祖上规定传男不传女吧。”钟水月想当然的回答。
“可能吗?你们家救你一个女儿,不传给你还能传给谁?再说了,就算传男不传女,他不应该急着给你张罗婚事,然后把手艺传给女婿吗?还有,我好像听说你爹认了个义子,对他尤其看中,你们两,会不会,已经,有婚约了?”
说到后面一句话时,卫长风下意识的顿了顿,双眸却紧紧打量着钟水月,似乎内心里害怕听到钟水月说有。
第六十五章 钟水月跟钟家义子的关系
幸好他得到的答案是无。
钟水月非常简单的说了一个字,眼神里却对这个义子恨透了,连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
就这样的情绪还说没什么?这个答案似乎都不太真实了。
“真的假的?你爹那么器重这个义子就没想过要给你们定亲?”卫长风不可置信的看着钟水月,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希望答案是真的,又觉得太虚假。
但钟水月却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并且经卫长风的提醒才想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真的,我骗你干嘛,你又不是我相公,至于为了哄你开心骗你吗?”
……这个……这个问题卫长风表示没法回答,他感觉听着丫头如此自然地说这种害羞的话,居然一点都不脸红,反而他不由自主的脸红起来。大概是心中太过执着答案的真伪倒是心虚,所以被钟水月这一说越发的脸红心跳了。
卫长风转过身,双手靠背,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大人姿态以掩盖内心的虚意。
幸好钟水月没发现,她依旧说着那些不可思议的事。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才想到,我爹在世的时候一直不让我学酿酒。曾经我好奇,想学着玩,爹也不让,只是告诉我有他在,他会养我,不用累死累活的酿酒。让我好好呆着就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明你爹疼你啊。”卫长风无奈摇摇头,并没听出任何端倪,只觉得他爹真是太宠爱这个女儿了。
“他宠,但也从来不给我说媒,你看我都二十了,也没婆家。好不容易有机会媒人上门说媒,都被我爹拒绝了。而且那个时候他特别器重他的义子,也从没说过要撮合我们的意思。我爹似乎把我保护的很紧。”
钟水月想,他爹一古人总会有现代这种恋爱自由的观念吧。这种尤为古人父母常理的事,当中一定隐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一说,卫长风才察觉到一丝怪异,不得不说,他爹这么疼爱她却从不急着找婆家,很奇怪,也不让继承酿酒的手艺,更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