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宏回到旧宅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路灯收录着路边孤寂而沉重的影子,拉得很长,然后变短,然后再度拉得很长。
远远地瞅到一辆庞然的汽车停在门口,将宅门堵个严严实实,光看那个架势,必定是来找麻烦,而非上门拜访的来客。
近了之后知道是辆军用吉普,在夜色下绿得发黑。
他有预感,预感也实现了,夹在y影里走出一道人影,多少年未见还是一眼认不出来。
温宏理也不理地从人身边过,陆克寒叼着香烟,脚边丢了一地的烟头,邪凛凛地笑:“见到老熟人也不打声招呼,这就是你的教养”
教养?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教养?
往事仍旧历历在目,可也必不可免出成了灰白画幕,温宏错开陆克寒的肩,根本不回应此人咄咄b人的粗野面孔。
但是走到门边时,倒是挺住了:“要进来喝杯茶么?”
陆克寒并非来寻衅滋事,说白了是要试探一番对方的态度,顺便提前压人一头。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不知觉地落了空,温宏变得深沉,让人捉摸不透,拳头跟凿进棉花里一样,根本不太能刺激他。
两人聊过了晚饭的点,陆克寒起身告辞,余光里看到一道少年的身影,躲在二楼上,还当他什么都看不见呢。
他直接把车开到保安局,大楼里零星地亮着光,等他上了三楼办公室,少峯孤零零地立在窗前。
“见到他了?”
陆克寒嗯了一声,大步走到酒柜前,拿了朗姆酒,对着嘴巴喝。
一口气灌了小半瓶,递给少峯,少峯接过去喝了,不过b他斯文很多。
陆克寒烦躁地坐到茶几上:“我们到底拿他怎么办?!当初我说我先把小艾带走,你又不同意。”
少峯转过身来,揪住陆克寒的衣襟,瓶口朝下着从他头顶上往下泼。
“你觉得我会同意?”
少峯甩开酒瓶,重重地推了兄弟一把,陆克寒躺倒在茶几上,碰翻了茶盘。
“少在这里自作聪明!”
珺艾派司机把阿哲送回去,回家时曼心已经单独吃过面条了,无聊地抱着抱枕,撕扯着上面的流苏。
她可怜兮兮地跑过来,珺艾把她接住了:“就你一个人在家啊?”
母女俩黏糊了好一会儿,珺艾开始烦她了:“九点半你该睡觉了。”
曼心非要听睡前故事,珺艾几百年都不会给她讲什么狗p睡前故事,见陆克寒不再,勉为其难地抽了一本书来,念得自己哈欠连天,跟小孩子一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