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说完话正好走到屋内,进了屋门,他便低头给花真解开斗篷带子,再摘下自己的斗篷,一齐递到丫头手里。
花真就微笑着听吴青说完,方才拉着他的手进了卧房,靠在他身上笑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为了我好,但我非要让爹娶妻,也是有理由的,我都和你说过。”
“纳妾固然省心,但妾室一则身份不便,不能和诸位太太们交际,二则妾室生下子女都是庶出,未来的弟弟妹妹出生便平白低人一等,三则良妾不同于通房奴婢,往后也是能扶正的。”
“既能扶正,也是爹身边的人,便和你担心太太的也一样,但子女到底背过庶出的名声,又不能代表花家出门交际行事,坏处大利处小,何必如此?”
吴青皱眉叹道:“真儿总是这么为了家里着想。”
花真无奈道:“你呀,我是花家往后的当家人,你是当家人的丈夫,我们的孩子长大也是花家的当家人,我为什么不从花家考虑?”
“那就按给我们自己考虑来算,给爹娶一门正房太太,和她好好相处,往后咱们有了难处,她能名正言顺的帮忙。”
“万一我有了身孕管不了家,我是把这一摊子丢给祖母,还是丢给丫头婆子和爹的妾室?妾室是能帮我看孩子教养孩子,还是替我代表花家出门交际,逢年过节去拜会总督巡抚夫人们?”
见吴青抿着嘴不言语,花真又笑道:“别想了,今儿我已经弄清楚了,我看的人没错儿,太太这个性子必得靠一个人才能安生过日子,我往后想法子让她只靠着我,不靠别人不就完了?”
吴青又问道:“那万一太太生了儿子,自以为能靠儿子,咋办?”
花真有些不耐烦了,从他身上起来,翻白眼道:“那我就让弟弟也靠着我,把我当他亲爹亲娘敬重不就完了!”
吴青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看媳妇恼了,又忙说了一车“我就知道真儿最有主意”之类的好话。
这边花真给吴青吃了定心丸,偏院里,黎二娘子收拾着嫁妆箱子,拿出日常要用的物件并衣裳料子,还有给花家人做的衣裳鞋袜等物,看从六武官老爷丈夫一点儿没有架子,帮着她拿这个搬那个,也渐渐下定了决心。
她知道在继女手里是再沾不着管家的事,但不用管家也省心,左右她是明媒正娶的继室,就算不管家,也能得着诰命,下人们也得尊称她为太太,衣食供应不缺,也不差什么。
这一上午她也有些明白了三妹妹说的“安安稳稳过日子”是该怎么过了。
娘的话……是不应该再听了。
现在她手里有六百六十两的嫁妆,其中三百两都是压箱钱,每年吃穿衣裳都不花钱,还有月例,老爷体贴,真儿家里家外一把抓,婆婆也慈和,她只要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什么也不会缺她少她。
不说她到时候要争东抢西的多伤和老爷的情分,就说真儿这么个厉害性子,她也抢不过啊,别什么都没得着,还把好好的日子作没了。
安稳里透着些甜和累过了两日,第三日是黎二娘子三朝回门。
黎二娘子把她想的话和黎老娘黎三姐一说,黎三姐心里一酸,没忍住掉下泪,感叹道:“姐姐,你可总算想明白了。”
看妹妹哭了,黎二娘子也不由落泪叹道:“从前是我糊涂,叫妹妹操了许多心,从今往后,我再不糊涂了。”
姐妹两个拉着手垂泪,只有黎老娘听见黎二娘子如此说,心里发急。
只是还没等黎老娘说话,黎三姐便一个眼神看过去,眼中的意思叫黎老娘竟然没敢把话说出口。
黎三姐又拍着黎二娘子的手道:“姐姐只管在花家好好过日子,平平安安的就好,娘和家里都有我呢,你不必担心。等你在那边稳当了,我再过去看你。”
黎二娘子点头,凑到黎三姐耳边,悄声问道:“三姐儿,我们家大姑娘说二十四和我一起去拜望林总督家的苏夫人并谢恩,你不是还想着那柳湘莲?等到那日若苏夫人高兴,我替你和苏夫人打听两句。”
黎三姐眼神一黯,悄声道:“姐姐不必帮我打听了。”
黎二娘子问道:“这是怎么了?你若是怕苏夫人恼了我嫌我多话,这倒没什么,听大姑娘说苏夫人极和善的。”
“况且咱们在京里时不是听过一嘴,说柳二郎不知怎地改了性子,先是到了林家做习武先生,后又往西北投军来了?苏夫人必然知道他在何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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