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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顿,十三郎说道:“来时我说过,水仙宗内必有内奸,可还记得?”
火月叟回答道:“老夫记得。”
十三郎说道:“只有你们几个知道我的身份,如今既然传了出去,内奸就在你们几个中间。”
火月叟神情不变,说道:“虽有可能是别人猜到,但......先生的话有道理,此事需认真追查。”
十三郎说道:“追查个什么,只可能是你。”
周围人齐齐一愣,火月目光宁静,神情越发讥讽。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是不是以为我不敢说?”
火月神情微变。
十三郎说道:“若不是我出手,刘长老、铁月、水月皆已身亡;死无对证,正是你想要的结果。”
唰!周围再掀哗然。
不光水仙宗弟子为之愤慨,连周围攻山之人也都喝叱声声,矛头全部指向十三郎一人。
“干涉比斗,大胆!”
“萧十三郎,竟敢挑衅双盟!”
“何止挑衅双盟,他在挑衅岭南千千万万修道之人,罪不可赦。”
四周乱哄哄一片,真正主事应该说话的人反保持沉默。秦焕冲的脸比茄子还苦,死死咬牙,无论如何不肯也不敢开腔。战盟那边,龙霸天退居二线落得清闲,火玲珑心里惦记着以自己名字起头的诗,面孔憋到通红。
山上,慕容沛默默望着空中,神情落寞满是无助。直觉告诉他,十三郎绝不会无的放矢,自己最最敬爱的师尊此时越安详,稍后便越是凄凉。
火月叟仍是那副表情,目光比刚才更加平静。
“这依旧是从结果倒推原因,如何能让人信服?再则说,即便如你所讲又如何?与老夫身份没有半点关联。”
轻轻叹息,火月说道:“老夫佩服先生自承己非的勇气,眼下这般形势......”
十三郎望着他笑着说:“眼下怎样,你咬我?”
火月面色微沉,说道:“岭南自古多壮士,先生不要以为我等可欺。”
“吓!”
十三郎大惊失色,头也不回随手指着僧道两人,说道:“麻烦你,麻烦想生事的人,杀掉他们两个先。”
“......”
千万道愤怒目光瞬间转向,和尚低头念佛,道士苦笑声声,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好在十三郎还不是太过分,轻轻一句话将所有人视线再度拉走,两人方能稍稍轻松些。
“万人拥戴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得意?”
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十三郎望着火月说道:“得意过了,享受过了,是该让你感觉到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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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慕容给讲解岭南局势,发现虚灵门与水仙宗之间的关系并非一开始就这么糟糕。真正产生质变的时间是三百年前,也就是赤发掌权,你在宗内成为第一长老的那个时候。”
“这也许是巧合,也许不是。我不能把你抓起来审问,也不能杀上门去问赤发,于是用了最笨的法子:等。”
“等的时候不能白等,我查到,被铁月生擒的那几名修士,此前都有过来水仙宗拜门的经历,且都曾听你讲过道。因为认识,铁月才对他几人格外愤怒,不惜一切将其生擒。”
“有此发现,我翻查了所有讲道卷宗,将那些外门别派、野修,还有离宗之人全部挑出来,一一对比寻找下落。结果是,他们要么参加突袭被杀,要么消失再无踪影。”
讲到这里,十三郎的目光变得凌厉,说道:“种道之法,要不要我施展一次给你看?”
火月叟沉默不语。
十三郎说道:“七十年前,我在道院修行的那段时间,山君八子曾对我身边的人动过手,地点就是岭南。从发现这一点,我才想到此事或与山君弟子有关,且把注意多集中在你身上。”
“所以不要觉得自己有多委屈,即便你今日能逃过一劫,迟早还是会死在我手里。”
“一八通天算地,二七蛊惑人间,三六无门有路,四五凶图兵灾,九子颠覆阴阳。这几句话,你应该比谁都熟悉。”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山君门下十大弟子,二、三、六、七、八全部死在我手上,按照分布上推断,一、四、五、九多应该在灵域,隐于各大宗门。”
深吸一口气,将内心波澜稍稍平复,十三郎说道:“不管你是老四还是老五,今天都要死。还有那几名残余同门,我会把他们一个个找出来,全部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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