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江南国主李煜高高在上,听取臣子们的奏报。
兵部尚书向国主奏:“陛下,长江对岸的宋军突然缓过神,分成几组每天轮流来我水师阵前叫骂。水师官兵每每出战舰迎敌,那些宋人后退撤回江北大营。我江南水师回了营地,宋军不定什么时间又出来挑衅。林邵棠将军奏请,宋军定是有所图谋,望陛下加以防范!”
李煜重瞳一凛,不由蹙眉。他瞪着白发苍苍的老尚书,忧心忡忡地问:“尚书大人前阵子奏报,宋军偃旗息鼓;现在,为何突然如此癫狂?”
“这个?”老尚书心里直打鼓,颤巍巍说道:“微臣以为,宋军想奇袭闯关,越过江南水师防线;其意图指向我金陵城也!”
“这话,还需老尚书您说?”李煜脸色一沉。
他想问的是宋军的真实意图,在军事上是否有变化?这位不懂打仗的国主,能预感到危机已经到来。尚书大人空泛的说辞,李煜着实有些气恼。
李煜扫视一圈位列庭下的臣子;问道:“尔等臣工皆江南栋梁之才,宋军此番动作意欲何为;……尔等皆无话可说?”
文臣们互相望一望,无奈地叹口气。他们有才情,作诗可以;不懂点兵布阵。那帮文臣,眼巴巴地瞅瞅大殿上的几名武将。
武将们居高临下,眼睛朝天,傲然漠视他们。
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真欠揍!
李煜深深吸一口气,往后一仰倚在龙椅上。他阖上眼,闭目休息片刻。
庭前一人出列,说道:“陛下,宋军意图染指我江南,还请兵部诸位大人,协助林将军将敌军抵挡住,不让宋人踏进我江南半步!”
“林将军发誓言,与战舰共存亡!兵部已将能调派的军士都派去增援水师。”兵部尚书又道:“金陵城府库空虚,铠甲兵士数量不足;请陛下速速召集全国勤王之师!“
“嗯,……”李煜点点头;他边听几位臣子的辩论,边翻阅起了奏折。
一份大理寺卿呈上来的奏折。
李煜慢慢启开奏折;……
匪窝荣漱斋为行事便利,每年向各级官吏给了不少好处费。重要的衙门,能结交到打探情报的,这些人都不放过;有宫里的使官、一品大员、无品小吏……
大理寺卿整理出来的,一份扎实的官员受贿名单。
李煜不禁勃然大怒,将那份奏折“啪”地一声扔到了庭下。手指着那些臣子,不住颤抖着;“你……你们,一个个做的好事!”
“陛下!”
臣工们互相望一眼,面面相觑;“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通匪的那家商铺,在你们身上花了多少钱?为了打通各位大人家的大门,打通入宫的各个关卡,使了不少银子;你们不会记不得吧!”李煜驳斥道。
“陛下,无中生有!陛下,是有人造谣,故意栽赃,诽谤我等!”大臣们跪了一地。
“是不是无中生有?你们自己该心知肚明。”李煜手一指账册;嚷道:“大理寺整理出来的。一笔笔一桩桩都记录在册,想赖也赖不掉!户部侍郎一尊琳琅玉佛,乃珍品也!你,一对价值不菲的玉镯;数不尽的首饰;……尔等,真是忠臣良将?”
“陛下,我是被动的。”户部侍郎跪倒在地:“我八十岁的老母亲做寿;酒席中,他们送来一件琳琅玉佛。我母亲是信佛之人,对那玩意实在是喜爱。臣要拿钱给他;送礼的人说,不值几个钱;……我这才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