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怎地这不醒事?眼里还有没有我这堂主?”
莫鹞为送钗环和茶叶入宫;叶一枚心里气急,十分担心她的安危,恨不能立时出去将那小丫头暴揍一顿。
“不!她是心里太记挂堂主您;……”云曦见她生气,急急说道:“姑娘在宫里久久出不去,她呢,又是个活脱性子;天天吵着要见你。”
“赵良笙也是!她要来,就让她来?”叶一枚拾起钗环珠花,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嘴上,说道的却是气话。
“赵公子被她磨得没法子,只能由着莫鹞这丫头;…………”
叶一枚在宫里不能随意出入,将属下托付给赵良笙。莫鹞那任性的性子,只怕赵良笙也无可奈何。平白无故地给他添了麻烦,又怎生能怨上他呢?
叶一枚心下这么一想,情绪兀自回转了。她放下钗环,说道:“他也不知深浅么?这都什么时机,密宗的人不知危险,还敢往宫里行走?”
云曦替她续上茶水,悄声说道:“其实,密宗的行动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哦,此话怎讲?”
叶一枚转身望着云曦;密宗组织庞大,行事风格多样,她多少了解一些。不过,似他们这般明目张胆的,她倒是很意外;觉着有些稀奇。
云曦瞅瞅她,怯怯说道:“密宗是无孔不入的;不仅是在宫外活动,在宫里也有他们的人!”
“密宗,类似于我们?”
“嗯,应该差不多。莫鹞告诉我,我才知道的。密宗的一位兄弟很早就潜伏在禁军;今日他修养,出去换防;莫鹞易容扮成那禁军才进来的。”
“莫鹞那傻丫头,怎就不知道危险?”叶一枚实在担心她。
冒着危险就为了给她送点礼,她心里是感动的。不是单纯送多少礼,这是一份真心诚意,一份默默的关怀。她困在这重重的宫闱中;仿佛黑暗中看到一束光。顿时,她内心感觉温暖,感觉到信心百倍。
“莫鹞丫头十分挂念堂主您!她说,她有大鹞,堂主若有危险;她会知道的……”云曦垂眸,乌黑的眸子闪烁着光芒;“那丫头好不容易找到这,没见到你,眼睛红红的;……就这样子走了。”
叶一枚心里一睹,眼睛突然一酸;她拼命忍住,没让眼泪流下来。她身为堂主,冲锋在前,多的是苦和泪。有这样的姐妹,她觉得也值得了。
叶一枚缓缓地点头;低声问道:“有没有嘱咐她,不要让她再进来了!”
“这个,自然是要说的!”云曦瞪大眼睛,使劲地点头;“我狠狠地严厉警告了她!若是你暴露了,不单她的小命会没,连堂主也要受牵连!她吓得,连连向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好,做得不错!”叶一枚放心地点头。她重又呷了口茶,“此茶不错,清香扑鼻;入口甘甜清冽,齿颊留香,余味无穷。”
云曦瞅瞅她,抿嘴一乐;说道:“姑娘,莫鹞懂什么茶!那,都是赵公子送的。还有,锦盒中有字条,姑娘可仔细看?”
“哦,……”
叶一枚脸一热,小心脏没来由地‘扑通’一下。她忙低头,定了定神;打开锦盒来看。
“卿卿吾爱,见字如面。思卿别时语,感卿情恋深;卿不负,吾相随。莫急进,稍安息。与尔偕老,不负此生!……”
无限的怅惘跃然纸上,叶一枚的心喟然感触,情感如翻滚的河水‘呼’地奔涌向出;……
“这个呆子;……派人来,就为说两句话!”她喃喃说道。
自己却再控制不住,两行热泪潸然而下;……
……
夜黑风高,一弯上弦月高挂天空。清凉山麓下,那座草堂内透出昏暗而孤寂的光芒。
赵良笙站在窗前,抬着头,呆呆望着天上的孤寂的弦月;喃喃说道:“阿枚,且先忍耐一些时间,再忍耐一段时间,我们就能够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