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沅坐在茶案后,脸色是苍白的;双目无神很是怅惘。她说的辜负,指国主不听劝阻一味纵容武夫;最后造成不可挽回的被动局面。
“姐姐;……”
叶一枚是知道的;看她一路走来,心里着实同情她。
她筹谋多年,是要助力南唐与大宋抗衡;……如果,她的计谋得逞。胶着的战争将无限期拉长;百姓的苦楚和灾难更重。这,不是云隐墨家想看到的。
孟青沅并不知道,好姐妹一直参与破坏阻扰她的计划。叶一枚心里很内疚。她身为堂主,这是她的责任;为了云隐门,她别无选择。
“姐姐,你要看开些;……“叶一枚低眸,委婉地说道:“姐姐选的是一条荆棘丛生的路;……这条路艰难险阻很是坎坷。莫不如,后退一步,海阔天空!”
“退一步,海阔天空?……”孟青沅连连摇头,瞬间,涕泪连连;“我做不到!一闭上眼,母妃的惨状就呈现在眼前;……让我如何能不想?”
孟青沅的痛楚,不似一般小女子的哀婉悲愁,带着亡国之痛,灭国之恨;步履蹒跚步步惊心地走来。
叶一枚心生悲悯,想安慰她;微微张张嘴,却是不知如何说。
叶一枚内心焦急,说道:“姐姐,陛下是心疼你的。陛下在江边大营实在走不了。故而,宣旨让我来接姐姐回宫,姐姐……“
“枚儿,甭说这个!”还没等她说完,孟青沅抢过话来;冷冷地说道:“陛下,也是尽力了。陛下才情冠绝天下,却不是一位懂谋略、知兵法的称职国主。这,是不能求全责备的。”
“娘娘,我……”叶一枚
“我既已离宫,就没想回去。”孟青沅的眸子眼波闪烁,透着坚毅的光泽;“枚儿,你也不用劝我了。”
“青沅姐,真要这青灯古佛畔度过余生吗?”
“青灯古佛度余生,有何不好?”孟青沅淡淡一笑;“枚儿,你既来了,我不会让你交不了差;……我亲自给陛下修书,陛下断不会责难你的。”
“姐姐;……”顿时,叶一枚泪水盈盈,感动不已。“多谢姐姐想得如此周到。”
“不妨事!你等着。”孟青沅站起身入了内室。
叶一枚紧张的心情放松许多;她坐着继续喝茶。
不过半盏茶功夫,孟青沅从内室走出,拿着两羊皮袋递给她;“这个明黄色的,是臣给陛下的;这个袋,是给枚儿你的!”
叶一枚低头一瞅;墨绿色的羊皮袋,其实细腻自然的褶皱,极其像一个锦囊。她右手捏一捏,是好奇;笑问:“姐姐,里面装的啥?我迫不及待想看呢!”
“不,现在不能看!”孟青沅捏着她的手,笑道:“我可在菩萨面前许过愿!你现在看,可就不灵验了!枚儿,答应我;……这个锦囊,你交给陛下;这,你单独一人时,再拆开看!必须你自己看!”
“这么紧要啊!”
她傻傻地看着;孟青沅这样说,愈发勾起她的好奇心。她拿起锦囊欲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