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太后眼睛像刀子,话语咄咄逼人。
“太后,民女不敢!”叶一枚猜出来她是谁。心里很怵,有些慌,不知该说什么。
“嗯,这就对了!”太后笑容可掬;在她的肩头轻轻拍一拍;“要明白你自己的身份地位;该做什么,就好好做什么,才是好孩子!”
叶一枚心里一寒,想反驳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只能无奈地答一声;“是!”
开衙立府是好事;……为何不能告知我一声?你已是裕王,觉着我配不上?叶一枚哽咽着着,心头一寸寸地伤;…
“姑娘,那还愣着干嘛?宾客都到齐了!”耿太后笑眯眯地,看上去,十分温柔可亲;“姑娘这模样,定是领舞的,好好跳哦;……跳得好了,哀家有赏!”
“姐姐;……”青璎满腔愤怒;“要她什么赏赐?姐姐,一句话,咱们走!”
叶一枚低着头沉默着;……
她们冲着我来的!仅仅要看我笑话?……不会那么简单!
太后不认得我?还是,她装作不认得我?叶一枚很想问问赵良笙;这就是你做出的努力,你要我等待的结果?
叶一枚的心很痛,内心很寒凉。她的倔强个性叫她不服输,更不会轻易向谁低头。
如此费尽心思,……一定别有用意;该不是为汴河漕运?
她慢慢抬起头,笑道:“太后娘娘说什么,民女遵从就是!”
耿太后踱了两步,点头;“好,好好演,哀家有赏!”
耿太后在众女宾的簇拥下,得意洋洋地回了主位。女官再次催促她们该入场了。
“姐妹们,准备好了;……”叶一枚抬眸,眼神坚定;“今儿,我们一齐上场!”
她这话已说出来,青璎想拦都拦不住。
叶一枚轻拽裙裾,带着姑娘们进了场。她斜斜瞅过去,耿太后身侧邻座的男子,不正是裕王赵良笙?难怪方才瞅着他的背影这么眼熟。
不对,该称呼他‘裕王’了!裕王由一位俏丽女子陪伴着,不时举杯向来贺的官员们致谢;眼睛压根没往舞台这边瞅。
叶一枚苦涩地笑笑;“姑娘们,别怕;听着鼓点,踩着节拍,将以前我教你们的舞曲慢慢演一遍就可。”
姑娘们纷纷点头。
只听得乐音响起,姑娘们跟着她旋进了场地。
琵琶声声错错弹,丝竹箜铉天外音;霓裳舞袂好妖娆,歌尽桃花扇底风。
众人被她们的舞姿吸引,纷纷停下箸来,朝场内望去;……
“江南春的舞乐?”在江南春观赏过的,低声交谈着;“场子中央的绿裳女子,是不是叶当家?”
“兄台这样说,可不是?……”
这边有人议论起来;“叶姑娘啥时来的?我等既是没看见?裕王府不知叶姑娘的大名,拿叶姑娘当舞乐宫人?她如今是漕运一枝花,在宴会上都无有位置?……这,太说不过去!”
“小声点!”
众人压低嗓音,在桌下嘀嘀咕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