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剑光不过三米多长,碗口粗细的血光荡起一片薄薄的血雾绕着金蟾和尚就是一阵乱劈乱刺。金蟾和尚僧袍所化的黄云冉冉落下,重新披挂在他身上,但是僧袍上已经出现了十几个碗口大小的窟窿眼,眼看着一件佛门法器硬是被两颗血雷强行震破。
“哼!”冷笑一声,金蟾和尚不屑的看了一眼血灵剑,然后他手上的那口硕大的紫金钵盂飞起,放出一道明珠般皎洁璀璨的光芒护住了金蟾和尚全身。
“妖孽,此乃贫僧耗费两甲子时间,走遍百大名山,采集五金精华,以佛门大日佛光祭炼,以清净莲花池水淬洗,将金佛寺山门两尊驮碑神兽真灵融入之后铸造的顶级灵器‘负山钵’!”
金蟾和尚不无得意的指着那口硕大的钵盂吹嘘道:“此钵重于泰山,攻则犹如五岳压顶,守则好比铜墙铁壁,世俗之法宝,无有能破者!今日贫僧就用负山钵,将你这妖孽打得魂飞魄散!”
殷血歌没吭声,他只是运转飞云剑录中的剑诀,掌控血灵剑不断飞腾穿刺,打得负山钵放出的明珠般宝光‘铛铛’作响。他想要用血灵剑吸引金蟾和尚的注意力,然后以喪婆婆的七杀瘟葫芦攻破金蟾和尚的肉身,再用九子鬼魔夺灵元珠毁掉金蟾和尚的灵魂。
但是殷血歌没吭声,不代表其他人不做声。
‘铛铛’巨响声中,乌木手持烈焰焚天戟,恶狠狠的疯狂轰击着白玉莲台放出的佛光。他一边挥动长戟卖命的轰击,一边厉声尖啸着:“老秃子,把我们老板放出来!你要是杀了他,我们都得死!乌木大人和你拼了!该死的老秃子,还不放人?”
三尸更是发出尖锐的啸声,她们的拳头宛如雨点一样向着莲台佛光不断砸下。
她们每一击都好似一座小山轰在了重重佛光上,每一击都打得佛光摇摇欲坠。但是佛光本身就有破邪之力,三尸的拳头碰触佛光,硬是被烧得焦糊一片。但是三尸根本不知道痛苦,开业不知道畏惧,只是一次次的攻击佛光,不断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幽泉则是远远的站在一旁,她怔怔的望着那一片莲台佛光,深邃的眸子里一丝隐晦的幽光隐隐闪烁。面色清冷的她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等待着一次让她出手的机会。
按照小幽冥境的说法,幽泉只是从幽冥界召唤过来的一个幼体,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但是幽泉的来头显然不是这么简单,某些铭刻在她灵魂中的本能,正在急速的苏醒。
就好像刚刚从蛋壳里爬出来的眼镜王蛇的幼蛇,他依旧有着致人死命的毒性,这就是某些强横种族的恐怖天赋。幽泉的这种天赋正在觉醒,她身上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危险,同时她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晦涩隐晦,好似融入了四周无边的阴风鬼气中。
乌木的破口谩骂并没有引起金蟾和尚的注意,他只是看着殷血歌,不屑的放声大笑。
“妖孽的奴仆,果然都是妖孽。一头狼妖,三具僵尸,还有一只诡异的鸟?嘿,今日贫僧降妖除魔,一举消灭如此多的妖孽,真正是功德无量!”
金蟾和尚的话终于引起了站在殷血歌头顶的血鹦鹉的注意。
殷血歌被莲台佛光卷进来的时候,只有血鹦鹉因为站在他头顶的关系,所以一并被卷了进来。烧得殷血歌浑身皮肤焦黑的佛光,被血鹦鹉身上的浓郁血光挡在了外面,并没有对血鹦鹉造成任何的伤损。
但是血鹦鹉对金蟾和尚的兴趣显然不大,他一直站在殷血歌头顶,好奇的看着四面八方打成一团的正邪两道的修士。直到这一次金蟾和尚直接点上了他的名,这条诡异的鹦鹉这才回过神来,直愣愣的盯向了金蟾和尚。
饶是金蟾和尚佛法精湛,是金佛寺的监寺之尊,被血鹦鹉这一眼盯了一下,他依旧觉得浑身一阵阵的发冷。金蟾和尚下意识的摇晃了一下脑袋,将自己心头的危机感赶了出去。
不过是一头两尺来高的血色鹦鹉,应该是血妖一族用秘法炼制的妖宠——血妖一族的咒术师们,不就习惯豢养各种乌鸦、猫头鹰充当耳目么?金蟾和尚降妖除魔数百年,西方血妖一族的咒术师他也诛杀了无数,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所以,这头血色鹦鹉,应该不可能对金蟾和尚有任何的威胁!
但是血鹦鹉不能以常理来判断,他盯着金蟾和尚望了一眼后,张开嘴轻轻的哼了一声。
“生死之间,绝大恐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死轮回,莫测天机!”
眸子里一抹血光闪过,血鹦鹉张开嘴,一道拇指粗细的黑红二色气流呼啸而出。这一道黑红二气喷出后,就化为两道形如祥云,又好像灵芝的气团迅速张开,然后一举定住了负山钵。
正不断喷射明珠般宝光护住金蟾和尚全身的负山钵发出一声沉闷的鸣叫,周身宝光骤然黯淡。邙山鬼府深处,正在带领金佛寺众僧人不断攻破鬼府大阵的两头赑屃真灵,更是发出了痛不欲生的惨嚎声。他们的叫声是如此的凄厉,以至于在地面都能听到他们的惨嚎。
金蟾和尚只觉脑门一痛,他和负山钵的联系就突然中断。
一口老血喷出有十几步远,金蟾和尚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血灵剑已经无比欢快的一跃而至,呼啸着刺穿了他的肚皮。只是金蟾和尚的肚皮过于肥厚,血灵剑整个剑身都扎了进去,依旧没能洞穿他的身体。
可是殷血歌双手迅速恢复,数十点精血凝成的飞刀激射而出,同样扎进了金蟾和尚的肚皮。
与此同时七杀瘟葫芦喷出浓密的黄烟,七柄瘟剑无声无息的带着蒙蒙黄气激射而出,狠狠的扎在了金蟾和尚的身上。金蟾和尚只觉嗓子眼里一甜,然后舌头上酸甜苦辣咸各色滋味同时泛起,身上酸麻痛痒木各种感觉同时迸发,身体就有点不受控制了。
仓皇之间,金蟾和尚正想祭起自己保命的佛宝呢,血鹦鹉再次张开大嘴,又是一道黑红二色光芒落在了他的白玉莲台上。这座威力奇大,好几位邪骨道金丹长老联手都没能攻破的莲台,顿时也是一阵光芒黯淡,外放的佛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直没有人注意的幽泉神乎其神的出现在了金蟾和尚的身后,她的身上突然喷薄出黑色的寒气,滚滚幽冥气息化为两只直径尺许的嶙峋鬼爪,狠狠的一把抓进了金蟾和尚的身体。
金蟾和尚发出不堪的痛苦啸声,他只觉身上突然多了十个细小的破洞,恐怖的寒气从那十个小洞内不断侵入自己的身体。他的血液、肌肉、骨髓、内脏都被冻结。
更让金蟾和尚惊惧的是,这些冻结的地方,更是变得无比的沉重。这些刺骨的寒气居然沉甸甸犹如水银,让他千锤百炼的佛门法体都有承受不住那重量,快要被撕裂的趋势。
艰难的掏出了一串淡金色的佛珠,正要将佛珠祭起,殷血歌已经挥动本命蝠翼窜到了金蟾和尚的身边。
双手紧紧箍住了金蟾和尚的身体,殷血歌冷冽一笑,张开嘴,长长的犬齿深深的没入了金蟾和尚的颈部动脉。他含糊其辞的咕哝道:“我是妖孽,所以你们就要降妖除魔!哪怕是你们主动来袭击我,那也是我该死?那么,尊敬的大师,请您品味一下成为妖孽之后的命运吧!”
带着刺耳的笑声,殷血歌一边疯狂吮吸金蟾和尚的精血,一边逼出了一滴心头精血,将其注入了金蟾和尚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