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茵是他妹妹,今年上大三,上周末从学校回来行为就有些怪异。有天晚上方杰起床喝水,正巧碰见妹妹,黑暗中坐在沙发上,脑袋冲着地板,嘴里碎碎念不见了,方杰顺口问了句找什么,方茵抬头就是这样的笑容。
方杰至今还记得那个诡异阴森的笑,以及他妹妹低沉说的那句——“我的头呢。”
昨晚以前方杰根本不信撞邪这一说法,包括有天他妹妹白天哭着说闹鬼,有个没头的女鬼整天站在她床边,她很害怕。方杰当下送妹妹去医院看心理医生,医生得出的结论,期末考试压力大,先休息段时间,可方杰心里觉得奇怪,他妹妹成绩一向很好,为人更是阳光乐观的,怎么可能会这样?
不过看完医生方茵真的好了,跟往常没什么两样,方杰松了口气,也没往别处想,决定说在家再多休息几天,不着急回学校的。这周堂哥临时要出差,大伯身上有军-务在,家里只留五岁的侄子君君,大伯不放心特别请他母亲过来帮忙看看,方杰也是知道的,昨晚通电话还在说带妹妹过来散散心。
没想到今天中午就接到了母亲电话,茵茵又犯病了,还连着君君也不对劲。
方杰瞬间想到妹妹那个笑,连忙驱车回来,现在看到床边陌生的妹妹,方杰放低了声音,温和道:“茵茵,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的头呢?”方茵声音低涩沙哑,保持着脖子一百八十度的扭法,眼睛往上提,斜斜的看着方杰。
方杰心里一沉,反手关了门,将门锁了起来,他心里隐约有种想法,床上那位根本不是他的妹妹方茵。
房间过道,方母见儿子出来,愁容满面,道:“君君最喜欢你了,你先哄孩子出来,都趴了一个多小时了,我怕孩子受伤,硬拉的话,孩子急了直哭。”
床底君君抱着玩偶青蛙,一双大眼睛警惕的望着四周,小脸绷的紧紧的,藏着害怕。方杰揭开床单,跪在地上望着孩子,放软了声哄道:“君君,是叔叔。”
君君颤抖了下,望着方杰,脑袋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摇了摇头,害怕说:“你骗我,你不是叔叔,你是大坏蛋,你想骗我出来,就跟姑姑一样。”
方杰又哄了几句,君君是怎么也不肯出来,坚信自己想法。方杰盘腿坐在地上,觉得好笑,这臭小子跟他大堂哥脾气一样,认定的事情油盐不进的,谁也劝不出来,不过也是机灵。
笑过后又觉得头疼,不由想到昨晚的事情,一拍脑袋,方母在旁看的紧张,小心翼翼试探:“阿杰你没事吧?”这是害怕方杰也变奇怪了。
方杰摇头,“妈,我想起有个朋友能帮忙,我差点忘了,早知道就应该请他们回来。”实在是方杰本来没想着撞鬼这事,下意识觉得妹妹犯了病,就没想着骆迦叶夫夫俩。
这会说起来,不用方母说连忙打了电话过去。
骆迦叶接到电话听到内容,道:“我过去看看。”
两人在吃饭,挂了电话,夏夜知道是方杰有事情要他们帮忙,放下筷子直接喊买单,他们来京都一无所有,多亏了方杰。
到了小区门口,夏夜一看还有士兵站岗,出租不能入内,两人从车上下来,夏夜就有些心虚,他脑袋上还有个小蛇人。好在方杰已经在门口接应,引了他们进去,一路上把事情说清楚了。
“无头女鬼?”夏夜有点发毛,他觉得妖怪还好有实体,可鬼就阴森森了,更别提还没有脑袋,他害怕归害怕,心里还是有点好奇,以前没见过的,于是小心说:“骆迦叶,你比那头鬼强吧?”
显然是好奇还怕死,只能抱着骆迦叶大腿。
骆迦叶勾了下唇,夏夜大喜,正要拍马屁,就听骆迦叶说:“我从来没捉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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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方杰大伯家,夏夜与骆迦叶跟方杰母亲打过招呼,方杰便引着两人上了二楼,开了门,床上空无一人,夏夜视线扫了圈,“没人?”
“妈,茵茵出去过?”方杰问母亲。
方母摇头,特别紧张,“不会,我一直守在外面,没见茵茵的。”
夏夜一听下意识看向骆迦叶,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骆迦叶神色冷淡,长腿跨进了房间,夏夜紧跟着,只觉得背后一凉,侧头一看,门背后一个少女阴测测的盯着他和骆迦叶看。
大白天的被这么一看,浑身像是被浇了一桶冷水,只觉得从头到脚的渗的慌。
骆迦叶揽着夏夜的肩膀,淡淡的看着少女,少女阴森的笑僵在脸上,浑身跟筛子一般摆动,脑袋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方母赶紧抱着女儿喊茵茵,方杰见状问:“我妹妹没事吧?”
“她身上有不属于她的力量,现在离开了,至于别的我不能保证了,你最好请专业的来看看。”骆迦叶直接说了。
夏夜听懂了,方杰妹妹应该真的被鬼上身了,现在离开,可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再回来,骆迦叶也不能一辈子守着方杰妹妹的。他正想着,脑袋上头发一松,眼前快速闪过一道青色小影子,夏夜急了,喊道:“蛋蛋!”
好在方母正在扶着方茵去床上休息,没注意到他喊什么,夏夜见蛋蛋啾啾的跳到桌上,在镜子前,穿着粉色小蛇裙筒,特别臭美的在照镜子,圆圆的眼睛弯了弯,欢快说:“叭叭,我好漂酿。”
学会的字全都在臭美夸自己上。
夏夜到了镜子前,嘘了声,放低了声音,“蛋蛋最漂亮了,快到叭叭脑袋上,衣服要脏了。”
蛋蛋恋恋不舍,不过在衣服脏了和欣赏美貌上,还是决定先回到叭叭脑袋上。夏夜见儿子重新回到他脑袋,松了口气,转身时余光扫到镜子,一晃而过的画面却让他心里‘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再看去镜子平静什么都没有,像是刚才那血淋淋没有脑袋的画面是他的幻想。
夏夜快速走到骆迦叶身边,小声说:“那女鬼好像在镜子里。”
他话刚说完,听到楼梯有保姆和男人说话声,方杰也听到了,刚到门口与男人打了个正面,方杰道:“大伯。”
夏夜拍了下脑袋让蛋蛋不要调皮,跟着看过去,方杰大伯年龄六十左右,身材高大穿着军-装,面容严肃,身后还有两人,年长的男人也六十左右,小的夏夜见了一愣,这不是今天早上宠物店里追蛇的少年学生么!
方杰大伯点点头,转头跟旁边年长的人说:“还要麻烦你看看。”又问方杰,“君君呢?”
“在隔壁房间床底。”方杰都不敢看大伯脸色。
方杰大伯倒是没发脾气,旁边的年长男人说:“这里问题不大,先看看小孩子。”不过说话时一直若有若无的往夏夜看。
夏夜被看的紧张,还以为是蛋蛋被发现了,一摸头,蛋蛋藏得好好地,他露出个笑。
男人愣了下,也露出个笑点了点头,特别温和。
方杰大伯带着两人去了隔壁,夏夜和骆迦叶走在后面,刚到门口就听到熟悉的‘溜溜’声,方杰口中趴在床底不出来的君君正坐在床边,晃着脚丫子,怀里还抱着一只黑猫,黑猫脑袋是白色的,赫然就是小黑。小黑听到动静,从男孩怀里蹿出来,往方杰腿上爬,方杰下意识的捞起小黑。
“竟然是天狗。”
夏夜听到旁边冷清声,侧头一看是那位穿着校服的少年说的。
他在看过去,方杰怀里的小黑明明就是一只猫的,怎么会是狗?
作者有话要说: 么啾你们,晚安。
第20章 天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