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从来是八卦聚集地,这一神圣地位从校园到社会永不动摇。

今晚美酒醉人,关融忍不住贪杯多饮了两杯,这会儿刚进了隔间,门外就来了人。一阵粉饼开盖、口红磁吸声后,女人们终于开了话匣子。

先是一句嗲里嗲气的嗔怪声:“今天怎么不见林太,平常无论什么聚会啊都数她跑得最快。”

接着另一人接话道,“哎,你这才刚回国,也难怪不知道了。”

“这话说的,发生什么事了?”

“三盛招标失败,她现在哪还有心情来凑热闹。”

“滨海的那个项目?不会吧,我听我家先生说三盛集团势在必得,上上下下关系早就打点好了。对外说是有10多家开发商参与角逐,可大家心里都门儿清,那不过是走个形式。”

女人把声音压下,“就是在土拍时出了问题。我听说林太相好的小白脸是个商业间谍,把机密卖给了去年刚打入s市的那家地产商,他们动了些手脚,最终以5.63亿竞得。说来也是她太没分寸了,不过是偷吃找个乐子,结果把自家底牌都找丢了。”

关融听得心一沉,说话的女人却乐呵呵笑道,“这种事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躲人家床底下偷听?”

“哪能够啊,我也是昨天打牌时才听人说起的。这么说倒也不是没凭没据,她和那个小白脸我见过好几次了,每次都亲亲热热的牵着手,看起来确实要好得紧,林太太或许当真了。女人嘛,对待感情总是要弱势些。你也小心点,少去那些会所玩了,天知道喝醉了会说出什么,万一被哪个有心的听去了,有你好受的。”

“哎呀我晓得我晓得。那她先生呢,知道这件事吗。”

“不太清楚,这时候估计愁得团团转吧。这块地拿不拿得下啊倒无所谓,只是三盛为这项计划筹备了好几年,后续的合同签了一堆,这接下来的违约金怕是连裤衩子都要赔掉,如果对方要走司法程序,那就更麻烦了,任他多少家底都不够败的。”

两人唏嘘了两句,很快转换成了保养的话题,又嘻嘻哈哈了一会儿,才听到高跟鞋逐渐远去的声音。

关融扶着墙根,确认她们真的离开后,才走了出来。心里藏着事,脚脖子发软险些没崴了脚。她用手撑在大理石台上,看镜中反射出自己那张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