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头把他紧锁的眉头揉开,又小心地把他的腿拉直了些,接着把他的人往床里边儿拉了拉。
这么高这个大一个男生,睡个觉怎么姿势小气巴拉的。
她靠着床头想事情,想一会儿,低头看一眼魏沈骏,再接着想一会儿。
天亮醒来,两人收拾好自己下楼去退房。
“零四三查房。”前台问他们有没有使用房间内的收费用品,苍夏尴尬地摇了摇头。
回去的路上,魏沈骏状态还挺好的,过马路还跟之前一样要牵她手,她挣扎了一下又放弃了。
想想她都把魏沈骏给睡了,还让人吃了药,就是冲着人道主义精神这会儿也不好直接抽开手。
结果魏沈骏还真就拉着她的手不放了,一直拉着她在学校里头转悠。
一会儿去又说要去图书馆借书,一会儿去书店买个杂志,一会儿要去综合楼上买个早点,再一会儿去超市买水。
全程拉手。
很不巧,去超市的路上碰见了魏沈骏的同学,虽然苍夏不认识,但他们跟魏沈骏打完招呼又跟她打招呼,她也就只能尬笑着招呼回去。
“骏哥跟女朋友挺甜蜜的啊,手拉这么紧,大早上的秀恩爱,真是够了,我们单身狗好酸啊。”魏沈骏同学揶揄地笑道,仿佛一点儿都不知道他们之前激烈的分手大战。
另一个同学也看着他俩笑,跟着说酸。
完事儿两人走了,苍夏问:“他俩不是你们系的吧?”
“拿什么水,拿‘这个好喝’吧。”魏沈骏拿了一瓶c'est bon去结账了,掏手机的时候把苍夏的手松开了几秒,刷完二维码回答她,“是我们系的。”
说着眼睛瞟过来找她的手,见她已经把俩手揣兜里了,就没再拉了,转头下楼。
“你们系的难道不知道咱俩分手了吗?”苍夏追过去问他。
魏沈骏瞥了她一眼,哂笑道:“咱俩是谁啊,你当是石印松呢,大人物,谁都关注。”
苍夏可烦他这德性,想想刚刚还不忍心抽手让他拉了半天,真是白起的善心。
就魏沈骏之前闹腾那劲儿,又是要钱又是翻旧账的,把账本儿都贴她们宿舍楼来了,就缺个喇叭帮他宣传一下分手事宜,来个普天同庆。
不想则罢,想到这儿她就来气。
睡了又怎么样,睡的是个渣,况且又不是她要把避孕套取了的,还不是他自己作死,干她什么事?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要不主动扑过来投怀送抱,她还能去强|奸他不成?
这样想着,又联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些个从这张臭嘴里蹦出来的烂话,顿时对魏沈骏升起来的一点点愧疚又没了许多。
两人买完东西回宿舍的时候,魏沈骏要送她去楼下。
她硬梆梆地说不用,魏沈骏就没送她,转头就走了,可是个利落。
完全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魏沈骏给打发了,全程除了拉她手拉了会儿,别的什么都没干,既没说让她负责的话,也没提复合的事儿,更没有拿着个作为要挟强迫她干个什么。
简直识大体得不像姓魏的。
姓魏的是谁?那可是忘回他短信都能跟她冷战三天的人。
这回吃了这么大的亏,就悄无声息地走了?怎么看都不是他的作风。
苍夏皱眉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回了宿舍。
上楼的时候她就想好了所有的说辞,包括怎么解释她跟魏沈骏现在的关系,结果没想到,回去以后竟然没人问这事儿。
就算是习茜,也当她前两天没回宿舍的事儿不存在,跟她说的都是些别的有的没的。
潘雨跟她聊了聊工作,说三方协议都已经签了,下学期就可以去实习了。看得出来潘雨还想问问她为什么把工作也推了,但是最后也没问。
费潞潞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一点儿没有大三下的焦躁感,在那儿跟人一边语一边玩求生枪战游戏,不时笑得哈哈哈的。
苍夏刚开始挺不自在的,总觉得宿舍同学是不是会说她不洁身自好,出去跟人睡,心里还挺在意的,结果一直都没人搭理她,到最后她也就放松了。
工作撂了,这段时间除了上上课学学习,也就没什么事了。
石印松没再给她发消息,也没再联系她,想必是因为她不领情生气了,或者……是因为别的。
她没有仔细去想,也不太愿意想。
不止是石印松没联系她,魏沈骏从那天宾馆回来以后,也没再联系过她。
不同于之前分手后时不时地折腾,动不动在她面前以各种方式刷个脸,这回他连脸都不刷了,直接从她面前消失。
吃饭碰不上,走路碰不上,上课碰不上,兼职也碰不上。
是了,学校那么大,哪儿那么容易碰上呢?
魏沈骏消失的第一天,她多学了三个小时,感觉良好。
第二天,感觉优秀。她出去跑了两圈步,体育馆打了一个小时乒乓球,没在篮球场看见魏沈骏,心情放松了。
第三天,她上了一天课,查了一下剩下会来学校校招的公司信息,忙到深夜才睡觉。
第一周,她难得跟舍友一起出去聚了个餐,平时她都是跟魏沈骏在一起,一整年都没怎么跟舍友一起聚过了,所以她挺高兴的。
这天又是习茜生日,她没钱送生日礼物不说,还被请了一顿大餐,晚上ktv通宵唱歌,她喝了些酒醉了,趴在沙发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