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南茜属陆家佣人,一心想着陆景行本没错,可无奈,她的太太并不喜这点。

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如何,此时沈清电话响起,她拿起,见是陆景行来电,当着南茜的面接起,甚至开了免提。

“去哪儿了?”陆景行在那侧语气并不怎好,只因他前脚嘱咐她晚上早些休息,要好好吃饭,后脚她就离开沁园,去了清水湾,似是完全将他的话语当成了空气,左耳进右耳出。“公司有些事情没解决、回了趟清水湾,”她语气平淡,似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而此时站在身侧的南茜早已汗流浃背,她如此跟先生说,若是先生随后问起她来,该如何解释?

“南茜敲门怎没人回应?”陆景行似是在怀疑她话语的可信度,彼时他让南茜去寻人,南茜数度敲门未果,若真是在清水湾怎会听不见?“在书房、没注意,”她语气轻缓。

南茜敲门时,她应当是在睡觉,没听见也实属正常。

但不能同陆景行如此说,你若是如此说,他定然会问你,是他沁园没屋子让她睡了还是如何?

南茜被沈清如此平淡无奇的撒谎语句给吓住了,她不知晓自家太太在清水湾都干了什么,她在清水湾数度敲门未果,站在门口候了足足五个时辰,不见有人进出,不曾听闻屋内有何动静,直知晓自家太太拉开门出来时,满身酒气,而这种酒气不似浅酌之后留下来的淡淡清香,更像是酗酒过后那种浓香,一闻便知自家太太喝了不少。

而随后迎接她的是太太的冷声质问,以及阴沉的警告,她年轻时便在总统府、见过不少世面,也见过哪些豪门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无论是老总统,还是总统阁下,婚姻生活都算美满,可如今、自家先生的婚姻,似乎并不太顺畅,这位有着惊人美貌的新婚太太似乎并不将这段婚姻放在心上,更别提自家先生了。

此时她面色如常的拿着手机轻勾唇角一边看着自己,一边应付自家先生的言语。

更是让她觉得一阵恶寒,先生长期在部队,一周一回,天高皇帝远,自家太太若是如何,只怕是他们这些佣人不说,先生根本无从知晓。

而此时,这位新婚太太竟出口威胁她,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得罪不得。“回了?”陆景行不信沈清的话语,但此时不宜争吵。

“回了,”她点头应允,而后对着一侧冷汗涔岑的南茜道;“熬点清粥上来,谢谢,”她语气平淡如常,却也是这句话、将陆景行的注意力从她晚归的事情上挪开。

“还没吃?”他问,语气中带着关心。

沈清心底一颤,她无意对陆景行撒谎,但、、、、、、她无可奈何,沁园的空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也不想让陆景行知晓她傍晚出门,仅是买醉去了。

“吃了、还能再来些,”她道。

南茜见沈清放过她,如负重释般快步拉门出去,沈清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日晚、挂了陆景行电话,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任何睡意,她虽头疼欲裂,但脑子异常清醒。

次日早、她气色不佳,但如同以往,早晨六点起床、健身房跑步机挥汗如雨一小时,上楼洗漱、七点半准时下楼,佣人备好早餐,提着包包放在客厅沙发上,行至餐室吃早餐,期间、章宜电话过来,交代今日行程,她一手拿着调羹吃早餐,一手拿着手机听闻章宜在那侧报备事宜。

候在一侧伺候她吃早餐的佣人微微蹙眉,只因在陆家,家规明令禁止食不言寝不语,如今太太这般、着实是让他们一众佣人觉得有些、、、、、、、难以接受。“程家那边的案子放着,我未开口说动弹,便不动,你刚刚说的那两份文件交给高董,让他自己解决,我们没时间,上午九点你带着法务到我办公室,下季度的任务计划、该交了。”沈清话语吩咐完,手中调羹正好放下,而后伸手扯出一张纸巾擦了把嘴,转身时,扔进一侧垃圾桶,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提包,驱车离开主宅。

南茜一路相送到门口,目送她离开,她很庆幸,庆幸昨晚先生未有询问自己昨晚事宜,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陆景行,昨日为何未询问南茜,只因他在还未挂沈清电话时,下属来报、告知有紧急任务,他匆匆收了电话便出任务去了,将这件事情暂且放到一边。

沈清一早进公司,章宜面露为难之色敲门进来,而后将手中两份文件放到她桌面儿上、为难道;“高董说、这两份文件让您自己解决。”

闻言、准备放东西的沈清倏然抬头,眸间带着冷冽,嗓音阴沉道;“什么意思?”

章宜闻言、一闭眼,一深呼吸,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道;“高董原话是,这案子是为你们沈总接的,自然由你们沈总解决,若解决不了,让吴总解决,拿走,别放我跟前。”

章宜站在沈清面前,将高亦安当时的表情神态模仿的淋漓尽致。

她话语尚未落地,迎接她的便是两份文件朝自己劈头盖脸飞过来,吓得她一个躲闪,才免遭毒手,此时的章宜,再也没有了刚刚那般神情,沈清未发火之前,她尚且还能用诙谐的语气来演绎高亦安的言行举止,可当沈清怒火喷张时,她吓得不敢言语,连大气都不敢喘息。

第四十七章 功欲善必先利其器

沈清怎会不知晓高亦安突然将这两份文件送到自己面前来的理由,上周五、她提及将团队工资上调,高亦安明面里无理由拒绝,但两日过后,他将全公司最棘手的案子扔到她面前,一句、若是解决不了,让吴苏珊解决、这不是明摆着在给她下套子吗?

她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就想、高亦安这只抠门的老狐狸怎会如此好说话欣然答应工资上调,原来、暗藏玄机。

沈清这会儿可谓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亲手手撕了这只抠门的老狐狸。

章宜被她突如其来的脾气弄的畏畏缩缩不敢言语,吓得慢慢挪着步子准备出去。

沈清气结、一口怒火在胸前肆意盘绕,挥之不去,一脚将身后座椅踢翻,哐当一声,吓得章宜一个激灵,她知晓,这位年轻的老总此时必然是怒火攀升,只见她满面阴沉越过自己气势汹汹朝楼上而去,自她从办公室夺门而出、整个23层的人看着面面相窥,秘书章宜从办公室出来,做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众人一阵恶寒,赶紧各就各位,解决手中事情,不敢有半分松懈。

对于沈总,他们又敬又畏,敬、是因为她事事为下属考虑,公平公正公开,她手底下那些员工,工资甚至超过了某些部门经理,只因有个好老大。

畏、沈清此人、有仇必报,任何与她作对的人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沈总手段极高,她从不随意发火,但若是所属部门达不到要求,她就算施施然而立,也能让你感到低气压来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如此女子,必有大作为,更必定是心狠手辣。沈清怒气冲冲朝24楼而去,一脚踹开高亦安办公室大门,将手中两份文件朝他劈头盖脸扔过去,怒目圆睁瞪着他,语气凶狠道;“我道是你高亦安改了那死抠门儿的性子,突然大方了,感情是挖坑给我跳是吧?你有良心没良心?你明知道我不想接程家那案子,你还接下来给我?高亦安,你挑拨离间倒是有一手。”

沈清不想接程家的案子,无非是不想跟沈南风他们明里暗里对着来,可这高亦安,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案子给接了,那日后,她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都与沈南风少不了纠缠,程家与沈家这两年可谓是斗的火热,沈清若是接了程家的案子,不是让人戳着脊梁骨骂?说自己吃里扒外?

世人都知晓沈家长女不受宠,这才结婚,就与沈家对着干,岂不是让人想入非非?

高亦安见她满脸怒火气势汹汹踢门而进,两份文件劈头盖脸砸下来,秘书坐在外面,见此,战战兢兢走过来,悄悄将门带上,也算是识相。

原本低头办公的高亦安一脸平淡望着她,由此更能彰显沈清到底是有多恶毒。

“我说过、接不了给吴总,”他缓缓道出事实。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砰的一声双手撑在桌面上,面对着高亦安,恶狠狠道。

“那你说说、我卖的什么药?”高亦安撑着桌子转着椅子往后退一步,生怕自己惨遭沈清毒手。

“将这个案子接了、左右你都是受益人,而我沈清、接,便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接,会被外人说公私不分,你这如意算盘敲得叮咚响,我能不知晓?”高亦安这种男人,精于算计,笑里藏刀,若稍有不慎你便会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